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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军心民意,兵过如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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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泉和二人起身向远处看去。

    原本整齐的骑兵队列已然散开,几声厉喝,队伍稍定之后,一骑飞驰而来。

    “禀少将军,只是有匹马被砾石割破了脚掌,受惊跑到了地里,蹭倒了一老头,没什么大碍。”

    吴全有翻滚下马。

    “没什么大碍就好,道歉赔偿了没?”

    张泉神色稍定。。

    “赔偿什么?”

    吴全有愣了一下,不以为意道:“反倒那老头吓得不轻要给咱下跪咧,少将军,某现在就去让其他人接着训练。”

    “暂时不用训练了,你跟着过来。”

    张泉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怪不得后世有‘匪过如梳,兵过如篦’的说法。

    自己想要的是一支所向披靡,所到之处百姓箪食壶浆的精兵,可不是一群能征善战的兵匪,是得想办法帮他们改变改变思想了……

    “诺。”

    看着张泉脸色不对,吴全有声音都小了不少,悄悄望向胡车儿和曹昂求助,两人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民让兵,古之如此,这有什么不对的么?

    ——

    十余骑一同奔下山坡,休息围观的骑兵们立刻让开了一条路。

    张泉走进地里,一名骑士正在安抚受惊的战马,一名老者蹲在田坎上,动也不敢动,是不是看一眼身后的众多骑士赔个笑脸,又扭回头去。

    “尊驾,草民真不是故意惊扰了这位军爷的战马,是军爷的战马受惊了跑到草民地里来的,尊驾明察啊。”

    看到兵士们纷纷给张泉让开了路,他身后还跟着这群兵的头头,老头忙扑到张泉脚下就要跪下,被张泉一把扶住。

    “老伯,您不用下跪,事情原由我已经知道了,赵小七!”

    “到!”

    听到张泉叫到自己名字,正在抚慰马匹的兵士一个激灵,顿时站起学着这几日吴队长的语气答道,神色有些激动:“少将军,您……你还记得俺名字呢。”

    “自然,老子挑的兵,个个都有名有姓家的世清白之辈,现在,回答我的问题。”

    张泉头也不回厉喝一声。

    “诺!”

    赵小七眼眶一红,身躯尽力站的笔直。

    “家中双亲健在否?”

    “回少将军,爹娘都在晋阳,上个月俺托文书帮俺写了信,信使带来爹娘了回信,安好。”

    “很好,若是你爹走在路边被人撞了,撞的人不管不顾,你怎么办?”

    “俺弄死他!”

    赵小七刚刚还带着些许笑意的脸顿时变得狠厉狰狞。

    突然间,好像意识到什么不对,语气顿时为之一塞,低下头默默走到老者身前道:“老伯,俺……俺错了,俺这就带您去城里医馆治伤。”

    “军爷,不用,小老儿真的没事,就是擦破点皮,去了医馆也是瞎白花钱财,不信您看。”

    老头伸出一直蜷缩的手,手掌鲜血淋漓,不过很明显可以看出来是这段时间渗出来的而已,伤口并不深。

    赵小七为难看向张泉,张泉也无话可说,老人家说的没错,在这没有消炎药的年代,的确用不着去医馆,这等伤基本都是洗洗让它自己好的。

    “赵小七,把你的水囊和包扎绷带拿过来,留下五文钱作为老人家的赔偿,你先牵着战马回城,待我回城后,找我取回那五文。”

    思考一番后,张泉下了命令。

    “诺!”

    虽然少将军话里很多意思他不懂,但是命令他会照常执行。

    “将士们,我不管你们以前对百姓怎么样,但是今日之后,我希望你们记住,你们每个人都有父母,都有兄弟姐妹,你们怎么对待遇到百姓,就想想别人会怎么对待你们父母和兄弟姐妹。”

    眼看不少人低下了头,甚至曹昂都沉默不语若有所思。

    张泉趁热打铁道:“今日,赵小七的战马受惊,伤了百姓,所以他要负责赔偿老人家的损失,但是,这件事并不是赵小七主动想伤人,而是一个意外,所以,赵小七也不承担主要责任,他的责任,自然是我这个上官来负,所以,这五文钱它可以找我要回来,明白吗?”

    “明白……”

    队伍里传来稀稀拉拉的回应。

    “很好,继续训练。”

    言毕,张泉接过水囊绷带,为老人冲洗起伤口来。

    “老伯贵姓?”

    “回尊驾,草民本家姓郑,祖上做了许家的佃户后,便改性许了。”

    “许家?”

    “便是城南许家,家主是个好人,租子也比别家低一些,上回少爷来信,说是在冀州做了大官,在大将军手下做事,家主又给俺们减了半息租子,少夫人和好些家眷都去了冀州,老爷说故土难离就没过去…….”

    老者看着眼前专心为自己包扎伤口、却没一点架子的青年,胆子子也大起来,嘴角咧出一丝笑意。

    “原来如此。”

    张泉扎好最后一个环扣,将五枚铜钱放入老者手中:“许老伯,这是给您的精神损失费,您收好。”

    “尊驾,使不得!你给草民包了手,草民哪能再能要你的钱。”

    老者虽没听懂精神损失费是什么玩意儿,但深知这钱是不能再要,慌忙摆手拒绝。

    “许老伯,您就收下,下午咱再给你送个农具来,你看看好不好用?”

    张泉快步退出田垧,丝毫不给老者把钱塞回来的机会。

    “多谢尊驾!”

    老人千恩万谢接下,目送张泉回到大路上。

    “少将军,你说的这个对这个百姓好点,俺懂了,可后面那些个什么主要责任,还有这什么精神损失费,俺没懂,那些个大老粗们估计大部分也没懂,从古至今哪个庄稼汉见到咱们不得客客气气的,怎么反倒咱们还要对他们以……以礼相待?”

    胡车儿抓着后脑勺疑惑不解。

    现在每日跟着自家这位少将军,几日下来,文绉绉的词他也懂了几个。

    “今天不懂没关系,现在只需要按我说的做就行,今后我会慢慢让你们懂的,我会让你们看到,你们所做的一切,都将得到回报。”

    张泉浑不在意,让这些大部分目不识丁的兵老爷们现在就理解这些,当然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只要自己加以引导,当他们开始明白这个道理时,他们将脱胎换骨,战无不胜。

    “你又有什么问题?”

    张泉扭头看向直勾勾盯着他的曹昂。

    “我没什么问题,我只是发现,你的确是个干大事的人,拿得起放得下,懂谋略知兵事还知民意,这种气质,我只在父亲身上见到过,但是亲手为一个农夫包扎伤口、还要给他送礼这等事,就算是父亲也做不到。”

    曹昂没有移开目光,依旧看着张泉,他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人了。

    “嘿嘿,能被曹公子以我与曹公作比,张泉深感荣幸,回城!”

    张泉嘿嘿一笑,跨上战马。

    “那你告诉我,你说要送他一样农具,是何物?”

    曹昂同样翻身上马,指了一下老头。

    “什么礼物,午后你便知晓,现在,咱们回城去马厩找铁匠。”

    张泉卖了关个子,心情大好。

    他今日才发现,这时候虽已经有了马镫,马掌却没钉东西。

    马蹄铁啊,这玩意自公元前一世纪罗马人弄出来,直到二十一世纪都还在使用,足以证明这玩意对马有多重要,不赶紧弄出来怎么行!

    ......

    主道旁。

    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看着向宛城蔓延的那一溜烟尘,掀开了帘子。

    “孟子曰:得天下有道,得其民,斯得天下矣。元直,你说这张泉是和对曹司空那样演一出戏给世人看,还是确守孟夫子之道,有变革之意?”

    一名十六左右少年走了出来,坐到车前。

    “阿亮,吾知道你对这位张少将军谋求自立,收揽民心之举不满,可当今天下诸侯割据,他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只要他不负自己今日之言,那便是百姓之福。”

    马车内传来一个略显沉稳的声音。

    “百姓之福?还差的远吧。”

    少年看了一眼远方的宛城,眼角闪过一丝不屑。

    “二位兄长何必在此争论不休,进宛城一观不就知晓?”

    悦耳的声音自车厢传出,一名面容姣好的少女探出头来,手里抓着一架木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