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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还记得吗？我小时候有一次我们出去的时候，有人曾给我做过预言，说我将来的子嗣会先天不足，命数不过三十五，但他在医学上的造诣会超越前人。
我结婚后一直没有孩子，这预言我只当是一个玩笑。＂
肖七叔道。
肖七叔沉吟一下，似乎是在回忆，良久后才道：
＂是有些印象。现在想想，那人和大伯很像，想来应该是肖阳二叔。只是当时你才六岁，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我也不清楚，当时并不知道什么意思，只是对这话记忆深刻。
本来我也没怎么在意，只是后来我听说楚言先天不足，不能行走跳跃，才想起这话。
后来楚家又传出楚言有先天不足，但医学上造诣颇深，我才真的确定了他是我儿子。＂
＂你和楚家有什么根源？＂
肖二叔脸上青红交错，良久才哑着嗓子问。
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什么都兜不住了。
＂我和淑媛婚后一直没有孩子，找了二十多年也没放弃过找偏方。后来有一次我听说一个小镇有个老先生精擅此道，就找了时间去了。老先生没找到，却救了一个摔下山崖的小妇人。
那小妇人生的漂亮，关键性情是我曾梦想的妻子模样。我救她几日，朝夕相处动了感情，她兴许是感恩，也或许是对我也有心动。
在她即将痊愈的时候，我们犯了禁忌。厮混几日，我才知道她是楚家的媳妇。
楚家与我们肖家关系日益紧张，她若是别家妇人，或是未婚女子，我拼着老脸不要也会离婚娶她。
可她偏偏是楚家人，想起大伯和堂哥对肖家的态度，我带她在小镇看尽风景，游玩一日，翌日一大早就收拾东西走了。
从此再也无心寻找所谓偏方，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了，谁也不知道这段过往。
连她也不知道我是肖家的人，素日要与楚家打交道的时候我总设法避开，这些年只我一人知道这事。＂
肖七叔低着头，手指微微颤抖着。
人上了年纪，对过往的憾事总是格外在意。
如今回想起来，他对那女人亏欠太多，所以眼看楚家少爷命数将到，就想着给他留个后人。
当是自己血脉的延续也好，当是对楚言母亲的弥补也罢，总归让自己心里好受点。
＂你……糊涂啊！老七，你这样对得起淑媛吗？＂
肖二叔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此时的他们，哪还有刚来时的半分倨傲？
就连其他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内幕消息给震的失言了。
唯有吕崇若有所思。
肖七叔既然是六七岁的时候遇到的太爷爷，而他们又搬的很远，也就是说是太爷爷自己回来的。
搬走是想要逃避，回来看看是因为心里终归有些不舍。
给肖七叔预言是出于对本家人的爱护，也就是说他对本家确实没有仇恨敌视。
苏鸾的分析，大概有一大部分是对的。
至少，太爷爷从未恨过肖家。＂淑媛？她婚前行为放荡，早已是不洁之身。她为何不会生育？在她死后我才知道，那是因为她以前堕过胎。只因顾及家族颜面，没敢去大医院，在小诊所里堕的，伤了子宫，损了阴元，根本不可能有孩
子！
每次她去医院检查的时候都不让我跟着，自己拿了报告回来说身体没有问题，可以正常受孕。
二哥，你知道我刚知道这事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吗？＂
肖七叔眼里露出几分痛恨。
他和妻子本来是父母之命，没有多少感情。
而且在他看来，妻子过于游手好闲，平日里穿衣打扮逛街打牌一项不少，花钱多，也从没干过什么。
在之前他一直觉得这样也好，他也不是养不起她，也没指望过她工作，而且她对他还算用心。
在小镇的事情之后他爱上了别人，忽然有些厌烦这过了几十年的生活。
对妻子有些厌恶，也有些愧疚，多少年来这些情绪都压在心头。
可后来妻子死了，他在妻子的日记里知道妻子以前曾与多个男人同居，身体也不好。
结婚后，妻子倒是老实了，只是身体却坏了。
虽然一直瞒着他，可她自己也是愧疚难当，所以加倍的对他好，在他面前总觉得抬不起头一样。
至此，二十多年的愧疚变成满腔愤怒。
他为一时的身体和精神出轨而愧疚，她却瞒着他更大的秘密。
肖二叔脸色难看，气的铁青。
抡起拐杖就要打他，只是抬了一半又颓然放下。
这是在外人面前，这种丢人事他可以私下和自己说，却抖给别人听。
肖家是破败了，可脸还是要的。
可娶淑媛是肖家的主意，肖七叔这想法纵然有些不对，可娶了这样一个女人也是委屈他了，他又怎么下得去手？
＂两位老先生。你们的家事我们不关心。既然原因已经找到了，你们应该想好了是决定对抗帝天还是联姻了吧？＂
慕遇城表情平淡，仿佛没有听到这样的惊天秘闻，连唇角都透着冷漠。
他和苏鸾都不是八卦的人，别人如何他们并不关心。
这世上的肮脏事多了，他们如果一项项全都八卦下来，还有什么时间去工作，去做事？
＂如果真如七爷爷所说，楚言就是我的叔叔，联姻不可能！＂
肖悦抿着唇，眉间藏着怒气。
他是怎么想的？
楚言是他的儿子，她是他的孙女，虽说不是亲孙女，可毕竟有亲缘在。
如果真的被他促成了，岂不是近亲结婚？
＂三代以内不能近亲结婚，你们刚好出了三代，倒也无妨。你血脉好，阿言在医学上的天赋好，日后生出来的孩子在医学上也能比较强些。如此，古医学才不会没落。＂
肖七叔闭上眼睛，一脸痛悔。
古医学如今越来越不上台面，很多人都信现代医学，即便有些古医学相关的养生店铺，也不过是打着养生的名义欺诈骗钱，早已经把古医学的名声搞臭了。
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古医学将泯灭在历史长河里。
＂到时候生出来的孩子姓楚，我们肖家呢？＂肖二叔气的浑身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