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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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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国之后,嘉音直接给乔伊放了个一个月的长假,作为这次出差意外的补偿。

    乔伊买了回林州的车票,想要回去看看妈妈。她没有告诉陆闻舟,因为她不想让陆闻舟和她一起回去,自己妈妈什么脾气她清楚,她能忍受,她也知道陆闻舟能忍受,但能避免就尽量避免双方的尴尬吧。

    坐上火车,乔伊才给陆闻舟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要回林州住两天。

    陆闻舟刚刚结束了一个公司高层会议,此刻正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听了乔伊的话有点不高兴:“怎么不提前告诉我,我们可以一起回去。”

    “这不是看你太忙了吗?以后有的是时间一起回去,你好好工作吧,我也就回去住一两天。”乔伊说得很轻松,不想让陆闻舟多心。

    “有带厚的衣服吗?林州那边应该更冷。”陆闻舟嘱咐道。

    “带了,放心吧。”乔伊笑着说。

    “乔乔。”

    “嗯?”

    “等你回来我们办一场婚礼吧。”

    “好。”

    挂了电话,乔伊嘴角翘了翘,她看着窗外路边飘落的黄叶都觉得美妙了不少,一个人的旅程都变得愉快了起来。

    下了火车,乔伊给乔妈妈打了一个电话,如果妈妈不在家,自己在外面站一会儿恐怕会被冻死。

    电话很快被接了起来,接电话的人竟然是乔沫。

    “乔沫,是我,我已经下火车了,一会儿回家。”乔伊虽然挺想问乔沫怎么回去了,但站在外面打电话实在有点冷,等一下回去再说吧。

    乔沫淡淡说了句“好”就挂了电话,似乎也没有对她回来表示有多惊讶。

    一个小时后,乔伊推开了家门,看见乔沫穿着厚厚的外套坐在沙发上喝茶。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冷的原因,乔沫的脸色看着很苍白,有点不健康的样子。

    “妈呢?”乔伊走进屋子,本来想把外套脱掉,但屋子里面确实有点冷,刚刚解下围巾就觉得凉气钻进了脖子里。

    “在楼上睡觉。”乔沫说着又倒了一杯茶,递给乔伊。

    乔伊接过茶杯捧在手里,顿时觉得暖和了不少。她有点惊讶妈妈居然没有出去打牌,又有点惊讶乔沫居然没有对她冷嘲热讽。

    “妈她知道你回来,去买了很多菜,晚上我们做饭吧。”乔沫低垂着眼帘说。

    “嗯。”乔伊点头说。

    此刻她心里有一股暖流流过,是那种久违的,她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感受到的温暖。妈妈居然为了她特意去买了菜,这在别人家来说或许再正常不过,但乔伊从来连想都不敢想。

    姐妹两人各怀心事地坐在客厅里喝茶,良久,乔沫开口问:“陆闻舟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嗯,他在工作。”乔伊说。

    “有时候男人说工作,也不一定真的在工作。”乔沫淡淡地说。

    乔伊笑笑,没有接话。

    “你呀,有时候太傻了,小的时候就很傻。”乔沫似乎轻叹了口气,有些感慨地说。

    乔伊有点惊讶,抬头看向乔沫,有点不相信这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看什么啊?”乔沫笑笑,“以前是我不对,做了很多错事,惹你不开心了。”

    “没……没关系。”乔伊眼圈有点红,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有点感动又有点难受。然后她扯开一个笑容道:“我们是姐妹嘛。”

    “对,我们是姐妹。”乔沫也笑笑说。

    “你现在在哪里?为什么我之前都联系不上你。”乔伊问。

    乔沫又给自己填了些茶,捧着杯子道:“前几天手机一直关机了,想了些事情,这段时间大概会留在林州。”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乔伊看着乔沫问。她总觉得乔沫的表现有点太突然,有种说不出的不太好的感觉。

    乔沫笑笑,“没有啊,就是玩累了,想要休息了。以前我一直想体会一下拼命的放纵自己是什么感觉,这一年时间,我真的过得很疯狂,有时候突然想想,觉得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累。原来放纵之后是空虚,空虚得让我觉得这世上好像没什么值得我眷恋的,又拼命去寻找什么试图把自己填满。”叹了口气,乔沫继续道:“我之前总和你对着干,总想给你找不自在,想想自己挺混蛋的。”

    这样的乔沫让乔伊有些不习惯,两人没有闹翻之前,乔沫对她也从来没有敞开过心扉,从来都是那种乖巧又沉默的样子。

    “回来了?”乔妈妈从楼上下来,打着哈欠问。

    乔伊回头,吃惊地问:“妈,你怎么瘦了?”

    几个月没见,乔妈妈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大大的眼睛也凹了下去,皮肤黯淡无光,就好像骨架上挂着一张人皮一样。瘦的有点恐怖了。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乔妈妈白了她一眼,“不好好吃饭就瘦了呗。”

    乔伊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我去做饭,你们再坐一会儿。”乔妈妈说着往厨房走去。

    “妈,我和我姐来就行,你去歇着吧。”乔沫说着起身,乔伊也跟着站起来。

    “那也行,你们做吧,我去打会牌。”乔妈妈说着拿过衣架上的外套,开门出去了。

    这是乔伊在家待的最和平的一次了,但总让她感觉平和的不正常,如果让她选,她好像更愿意像以往那样,说不清为什么,大概就是所谓的人都比较贱。

    她和乔沫在厨房一起洗菜,厨房很小,和陆闻舟的别墅简直没法比,但站在这里,让乔伊想到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

    小时候妈妈在厨房做饭,爸爸则在客厅里给她和乔沫做玩具。

    她们小时候的玩具基本上都是乔爸爸亲手做的,她和乔沫有西游记里面的大部分人物,可是后来慢慢都丢了,等到爸爸不在了,她再回去找,发现已经找不到了。

    有些东西,存在的时候你觉得理所当然,不会特别去珍惜。等到失去的时候,你会猛然发现,你失去了多么珍贵的东西。而且是一辈子都不会再拥有了,只能留在回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