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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泉打量着眼前几乎找不到一丝瑕疵的女子，一袭白衣，宛若仙子下凡，未施粉黛，尤胜清水芙蓉。
就是手中拿着一把小巧的柳叶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破坏了几分美感。
“为何你一定要杀我兄长？两军交战，伤亡本就不可避免。”
白雀同样盯着身前还算俊朗的年轻将军，心中多了一丝丝好奇。
在她十六岁之后，还从未有人见到她真容之后如此镇定过，大帅也不行。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脸上的面纱，从带上之后，几乎从没有在外人面前取下，这还是第一次。
然而就是第一次，有人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她，还是在她做出了近乎羞耻的决定后。
“这不是交战，而是卑鄙的偷袭，做此决定之人必须付出代价。”
“有何区别？”
“当然有区别，因为交战不可避免，而偷袭本可以不发生。”
张泉答的斩钉截铁，毕竟他也是经历后世‘东方四大邪术’的洗礼的人，对再美的女子也会有一定的免疫力。
可能会惊艳，但绝不会痴迷。
“我答应过大帅，要为兄弟们谋个前程，所以我不会杀你，要不拿你一个亲人来换，比如你那位未婚妻？我只要花费时日，总会查到的。”
白雀眼神微寒，眼前这男人油盐不进，自己好像又辨不过他，那就只能威胁了。
“我劝你最好不要有此等危险的想法。”
“一命换一命，我为何不敢？”
“好吧，你应该是敢的。”
张泉叹了口气，忽然一声大喝：“吴全有，举弩！”
亲卫营手中刚刚放下的手弩瞬间又齐刷刷举了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想和我同归于尽？”
白雀一个闪身躲到张泉身后，死死盯着亲卫营众人。
“白姑娘，这个距离，弩箭绝对可以将我俩一起射穿。你有三成的机会割断我的喉咙回到巨石下；我的亲卫也有两成的机会在你动手前射中你的头和手；还有五成的机会则是我们一起死。既然我无法防备你什么时候伤害她，那我只能提前阻止，你要不要赌那三成的机会？”
张泉现在反而有些无所谓，扭头看向身后的白雀。
这里能藏人的地方只有水流湍急巨石下方，那也是亲卫们唯一忘了清察的死角。
“你那未婚妻真比你的命还重要？”
“男人若是连妻都护不住，那还算什么男人，你对我所有的亲人下手，我都会这么做的。”
……
听到背后沉默下来。
张泉心思急转，自己要不要反击？还是让亲卫动手？
还未等他做出决定，脖颈再度一凉。
白雀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带着些许哭腔。
“你有情有义有大志，是个好人，我不想害你。可我也只是救我唯一的亲人，你为何不给他一个机会？我才四岁，官军就把我父母当黄巾乱民一起杀了，是兄长一路乞讨让我活了下来，后来才入了黑山，你为何不给他一个机会？！”
“白姑娘，是你一直以为我要处死他，我只说过他要付出代价，你先把我脖子上的东西移开点。”
张泉稳了稳心神忙道。
毕竟女人心，海底针！
还是一个情绪尚不稳定的女人，天知道她下一刻会做出什么事来，万一手一滑，自己可就死的太冤了。
白雀闻声愣神，好像的确如此，这人从没说过要处死他兄长的话，都是自己一开始就这么以为的，不由惊喜道：“你是说，我兄长还能活？”
“我可以把他编排进敢死营，只要他能三战不死，我就可以放了他，不过我也需要白姑娘帮我做件事，白姑娘若是做成，我给他减一次。如果白姑娘不同意，那就当张泉啥也没说，白姑娘请便。”
张泉说完便不再做声。
白雀黛眉蹙起，让兄长去敢死营效命两次？
这活下来的可能也不大吧，不过好歹也算有生的希望，好像已经是这个男子最大的让步了……
“需要我做什么？”
犹豫了一番后，白雀做了决定，哪怕只有一成，也是要争取一下的。
“白姑娘帮我在黑山军中挑选三十个心思不坏、身法灵巧的好手，多多益善也可。”
张泉直接说道，上次军营遇刺他就有这个想法，今日更是让他坚定不移。
三天两头来这么一下，谁受得了。
亲卫毕竟还是军士，只对付一眼可以看见的敌人，一眼看不见的敌人，还是得刺客游侠去对付。
打不过就加入，都是为了活着嘛，不丢人。
“原来是这个，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
白雀说着便跳下巨石。
几名亲卫迅速围了过来，和张泉一样连忙跪地下望，只见白雀如同壁虎一样挂在岩壁上，踩着岩缝，向下滑去，距离水面还有三尺左右，纵身一跃，奔向河岸上游。
张泉放下心来，牛顿的棺材盖果然还是盖着的，借力嘛，后世也有不少这样的牛人，只是没这位白姑娘这么到家而已。
不对，好像牛顿爷爷的爷爷也还没出生啊……
“少将军，原来她也是人啊，刚才‘呼’的一下就上来了，可吓了咱一大跳。”
一名亲卫站起身看着远方的身影，心有余悸。
“不是人难道还真是仙女儿不成？真要人都会飞了，咱还打个屁的仗！”
张泉一巴掌拍在亲卫的头盔上。
“那您说那仙女是不是傻，咱都没准备射她了，她怎么不走大路……”
“你都说仙女了，能让你们这群凡夫俗子看着人家跑？老子看是你才傻，走，回营！”
河滩上传来一阵大笑，十余骑狂奔而去！
……
回到营中，徐庶和贾诩立刻围了过来。
“少将军，那张燕怎么说？”
“某已经说服了张燕，和我军一同前往并州，可能还有不少黑山军家属，两位军师，又要辛苦你们了。”
张泉带着几分歉意道。
“如何？元直，老夫就说只要少将军出马，必然事成！”
贾诩笑望徐庶。
“还是贾军师老谋深算，庶不及也。”
徐庶苦笑摇头，随即看向张泉道：“这都是我等分内之事，谈不上辛苦，不过少将军，只怕如此我军行进速度又会拖慢。”
“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咱们加上黑山军数十万众，大不了和袁绍打上一场，只要扛过这一次，并州就会彻底属于我们。”
张泉信心满满，这可是后世那位老祖宗的经验。
“少将军此言大善，当得兵家至理！”
贾诩连声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