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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光洗还不够,要刷干净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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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轮到季若婕脸黑了,又一拳头给他肩膀捶下去,“无耻之徒,你还想耍流氓不成!”

    蓝文鹤被打得‘嗷嗷’叫,叫完还不忘与她顶嘴,“我们是夫妻,你看我身子,怎能叫耍流氓?再说了,我都不介意了,你还有何好害臊的?”

    季若婕挥起拳头,“闭嘴!”

    蓝文鹤赶紧把嘴巴抿得紧紧的,生怕她拳头再落下来。

    他敢说,他身上除了摔的伤和匕首刺的伤,其他疼痛难忍的地方绝对是她造成的。

    她打了多少下他不清楚,反正他感觉自己胳膊到肩膀这一块都快断裂了……

    这女人,什么时候虎彪成这样了?这样下去,真有可能被她活活打死!

    不行不行,一定要让她给自己松绑,等松了绑,他绝对让她好看!

    想到这,他眼波释放着温柔,含情脉脉的对她眨眼,“婕儿,你就行行好,给我松松绑好不好?我是真的急,伤口也疼,真的太难受了。”

    夜颜在一旁看他挨打,非但没帮忙,还幸灾乐祸得很。见他改走温柔路线了,忍不住拆他台,“二哥,你的美男计对二嫂没用的。她看你都看了二十几年了,早看厌了。”

    蓝文鹤瞬间变脸,扭头就骂,“你添什么乱?给我出去!”

    再看向季若婕时,他又立马换回深情款款的样子,“婕儿,别听她挑拨离间,你才不会看厌我呢,对吧?”

    就他那变脸的速度,季若婕都快被他气乐了。

    为表自己确实看厌了他,她转身拉着夜颜就往外走,“小妹,我们去楼下用点吃的,让他尿裤子去!”

    看着她说走就走的背影,蓝文鹤愣愣的眨了好几下眼,直到人没影了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是真被抛弃了。

    “婕儿!婕儿你快回来——”

    就在他喊声刚落,一名侍卫走了进来,并且手里拿着一把夜壶,关上门后对他恭敬的道,“王爷,王妃让小的进来服侍您小恭。”

    看着他走近,蓝文鹤赶紧使唤起来,“快快,给本王松绑。”

    侍卫站在床边对他摇头,“王爷,王妃有令,谁给您松绑都要受罚,还请您别为难小的。”

    蓝文鹤瞪大双眼,“是她大还是本王大?你信不信本王砍了你脑袋!”

    侍卫低下头不吭声了。

    但他也没忘记自己进来的任务,顶着凶恶的眼神,将夜壶先放在地上,然后伸手摸到蓝文鹤身上——

    “你!”蓝文鹤黑着脸,只差内伤到吐口老血了。

    也不知道谁绑的绳子,上身一截、下身一截,侍卫只需要解开他下身的绳子就能扒掉他裤子。

    从小到大,他身边没缺过服侍他的人,但是这一次被人服侍,确实那么……

    那么的让他羞愤!

    这些事,绝对不是他女人能想出来的,她性子虽然不温顺,但从来没有如此粗暴和叛逆过。

    一定是蓝颜那死丫头教唆的!

    一定是的!

    …

    小小的客栈现在都成了夜颜他们的私人领地了,除了包下整间客栈外,里里外外做事的人也都换成了他们的人。

    两个女人在楼下用着早点,刚开始谁都没说话,但见季若婕胃口不错,在她连喝了两碗粥以后,夜颜有些琢磨不透,于是就把她盯着。

    “二嫂你……”她心情应该很沉闷才对,可胃口居然比她还好,难道这是化悲愤为动力?

    “小妹,赶紧吃,多吃些,吃饱了才有力气收拾你二哥。”季若婕似是看出她的心思,主动催促道,还又给自己盛了一碗米粥。

    “……”夜颜汗。

    “小妹,我跟你说啊,收拾你二哥的感觉真是太棒了!打得真舒坦,就是胳膊有些吃不消,我好多年都没习武练身了,看来以后要多练武才行。”季若婕放下碗,捏捏左肩、再捏捏右肩,自我嫌弃道。

    “……”夜颜再汗。

    她这是准备把蓝文鹤当沙袋用?

    不过嘛,就那家伙厚脸皮的程度,应该能抗揍的。

    “小妹,快吃快吃,吃完我们上楼接着收拾你二哥!”见她愣着,季若婕帮她碗里添了一勺米粥,又催促道。

    “呵呵……”夜颜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

    她们用了早点,也没忘记楼上的人,各自端了食盘回房。

    夜颜一进门就见男人伏在桌边写东西,也不知道谁给他准备的文房四宝。

    “凌苍,写什么呢?”她将食盘放在桌边,好奇的伸长脖子去看。

    “给皇上和皇祖母写信封,我答应他们三个月就回去,如今怕是要迟些才能回去了。”慕凌苍抬头,眸光温柔的凝视着她,“用过了?”

    “嗯,我与二嫂在楼下用的。今日早点不错,我给你端上来了。”夜颜笑道。

    “放着吧,我马上就好。”慕凌苍勾着薄唇,继续在纸上书写起来。

    夜颜也没打扰他,出来这么久,就他们刚到荣国时他给祁曜和庞太后写过一封报平安的书信。虽然他很少提起他们,但她也知道,他对祁曜和庞太后还是想念着的。

    他们出来时,祁曜和庞太后很不舍,要求他三个月后就得回去。但现在两个多月过去了,他们还要抓罗克,回天秦国的时间肯定要延误。

    为了不让祁曜和庞太后担心,肯定要写信回去解释情况。

    见床上被褥还没叠,她走过去开始整理床铺。

    夫妻俩虽然各忙各的,但是温馨的气氛却蔓延在每个角落……

    “啊!”

    突然,对门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

    夫妻俩同时抬起头,然后彼此转身相视了一眼。

    夜颜忍不住笑起来,“呵呵……没事,就当杀猪吧。”

    慕凌苍浓眉扬了扬,勾着唇角继续写信。

    “啊——啊——”

    隔壁的叫声一声比一声凄惨刺耳,但夫妻俩越听脸上的笑意越多,彷如这是世间无比美好的音符。

    就夜颜来看,蓝文鹤能从那么高的悬崖跳下去,且还把季若婕保护得如此好,可见这人武功不差。那根绳子对他来说,怕是毛发一般的分量,他要真忍受不了季若婕的虐待,早挣断绳子发威了,还用得着这般鬼哭狼嚎?

    她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靠卖惨来追求女人……

    就在她刚把床铺收拾整洁,侍卫在门外禀报,“启禀文妍公主,何二少和二少夫人带来了。”

    昨日元将军带着将士来客栈以后,祁馨沅和何培就被安排住到了楼下。也好在他们搬楼下去了,要不然就蓝文鹤的糗样,真会多两个人看热闹。

    见慕凌苍还在写信,那专注的样子似乎没听到侍卫的声音,她抬头对门外吩咐道,“请他们去尽头那间屋子坐坐,我很快就来。”

    “是。”

    侍卫应声,几双脚步声渐渐远去。

    夜颜走到桌边,低头在慕凌苍侧脸上亲了一下,“我去就可以了,你记得把早点吃了。”

    慕凌苍对着她勾了勾薄唇。目送她走出去,他柔和的眸光才渐渐生冷,然后抿紧薄唇接着奋笔疾书……

    …

    听完夜颜的计划,何培和祁馨沅都又惊又怕。

    惊的是她居然提出要去见那么危险的人物,怕的是自己也要深入虎穴。

    特别是何培,中过蛊毒的他对血盟庄这样的妖派巴不得敬而远之,现在让他主动去接近妖派人物,怎能不心生惧意?

    “文妍公主,这可不是儿戏,您确定要如此做吗?万一对方放虫子咬人,那可如何是好?”

    “二公子,我知道你不愿与他们打交道,但是现在不是我们说避退就能避退的,他们已经盯上了你们,不把他们找出来,难不成你们夫妇要跟我们一辈子寻求庇护?”夜颜一脸严肃,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这事我们已经同皇上商议过了,如果你们夫妇肯配合我们抓捕罗克和他的同伙,那你们也算是为民除了一大害。皇上说了,事成之后,他会论功行赏,你们夫妇不但可以将功抵过,甚至可以继续留在荣国。看在二公子你也是何家嫡出的份上,他还会帮你向何大人求情,让你返回何家,或者另外给你一份可谋生的差事,以保你们夫妇生活安稳。”

    这样的条件对何培来说,那真是想都不敢想的。

    就算以前在何家,也从来没有人重视过他。如今一条光明的大道摆在他眼前,其诱惑程度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只要立了功,皇上的赏赐足以让他脱胎换骨,他不但不需要依靠家族就能有拥有一个大好的前程,说不定何家还会以他为荣……

    从一开始的惧怕,在听完夜颜的话后,他独眼中的惧怕完全被憧憬取代,激动的看向身侧的祁馨沅,“馨沅,我们不用去天秦国了,我们可以留在荣国,我可以凭自己的能耐让你过上安稳的日子了!”

    祁馨沅笑着应道,“是啊,夫君,我们可以凭自己过上安稳的日子了。”

    何培立马向夜颜点头,“文妍公主,我们答应了!需要如何做,您尽管吩咐!”

    见他如此,夜颜脸上也多了一丝笑,“我先把想法与你们说清楚,至于何时行动,我们也需看时机。”

    本来可以早点行动的,但蓝文鹤那二货把自己搞得一身伤,害得他们不得不延后。

    不过延后也有延后的好处,她觉得无所谓。

    看着夫妻俩离开的背影,她眸光在祁馨沅身上多留了片刻。

    说祁馨沅不爱何培吧,可她却在何培出事时不离不弃,还为了何培愿意给别人当牛做马。

    可说她爱何培吧,可她在看何培的时候眼神并不炽热。

    她身边好几对,蓝文濠和祁雪就不用说了,他们在一起,蓝文濠的温柔、祁雪的娇羞,瞎子都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爱意流动。

    就拿季若婕来说吧,蓝文鹤伤她那么深,她痛心之下对蓝文鹤的情感还是很明显的。

    反正她是看不懂祁馨沅对何培的态度,或许是祁馨沅太过矜持了吧……

    隔壁许久都没有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她本想回房看看慕凌苍写完信没有,可对门太过安静,着实让她好奇,于是轻轻叩了叩他们房门,“二哥?二嫂?”

    里面没有任何人回应她。

    她45°仰头,摸着下巴嘀咕,“难道二嫂把二哥打昏了,然后出去了?”

    蓝文鹤被绑着肯定在房中,而他没出声,说明他人事不省。人事不省,那肯定是就是她二嫂太猛了,把人打晕过去了。至于她二嫂,说不定下楼吃东西补充体力去了……

    就在她各种臆想时,房里传来声音。

    她赶紧又唤了一声,“二哥?你还没被打死啊?”

    里面突然传来咆哮,“谁被打死了?!”

    他不吼夜颜可能都走了,可他这一嗓子,说明他完好没事,夜颜忍不住就想进去看他的糗样,顺便再奚落奚落他。

    现在不趁机欺负他,要是以后他们回天秦国了,想欺负他还没机会呢!

    她带着一脸邪笑推开房门——

    然而,抬起的脚刚迈出去,就被房里的一幕惊得不敢动了,脸上欲整人的邪笑全部被尴尬取代。

    “那个……你们继续……”

    就在她欲转身时,季若婕放声呼救起来,“小妹,快帮我把这混蛋拉开!”

    夜颜不得不停下脚步,哭笑不得的把他们望着。

    她压根没想到,蓝文鹤被绑了还能干出这种事。她更想不明白,这手脚都不能动弹的人,究竟是怎么把人压在身下玩‘叠罗汉’的……

    “小妹快救我!”

    “出去!”

    夫妻俩同时出声,但语气完全不同。

    夜颜揉了揉额头,满心纠结。

    这不是为难她吗?

    早知道她就不推门了!

    犹豫了片刻,她还是顶着尴尬的头皮走了进去。

    蓝文鹤扭头恶狠狠的瞪着她,“你进来做何?给我出去!”

    夜颜干笑了两声,好奇的打量被绳子捆绑着的他,“二哥,我想问问,你是如何爬到二嫂身上去的?”

    这真特么是神人啊!手脚被捆得这么牢实,可他人还这么不老实。

    蓝文鹤‘哼’了一声,表示拒绝回答她这个无聊的问题。

    “蓝文鹤,你给我滚下去!”季若婕在他身下挣扎着,又是推他又是打他,可他就像个大石头一样纹丝不动。

    “我就不滚!”蓝文鹤双眼一闭,脑袋还埋在她脖子里,一副打死都不妥协的痞子样。

    “小妹,快帮我把他拉下去!”季若婕转头又朝夜颜求救。

    她眼眶红红的,眼里的委屈也不似装出来的,夜颜顿时就心软了一大截。

    本来她不想管的,毕竟他们是夫妻,夫妻俩玩‘叠罗汉’这再正常不过了。可最终她还是抵不住季若婕的求救,冒着被某人恨死的危险,上前帮着她把某人往床里推。

    “蓝颜,信不信我咬死你!”从季若婕身上翻下,蓝文鹤瞪着双眼咆哮。

    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女人制服,刚亲上嘴就被人打断了。

    就他现在这怂样,爬到女人身上他容易嘛?!

    他那凶样,就跟真的要吃人一样,夜颜敢肯定,自己要是把脖子伸过去,绝对会被他咬死。

    季若婕得救后,抄起枕头就朝他打过去,“不要脸的东西,信不信我先打死你!”

    蓝文鹤缩着脖子又开始嗷叫,“婕儿我错了……啊啊……”

    虽然季若婕的样子看起来也凶,但夜颜也看得出来她没使什么劲儿,与其说是暴打,不如说她是做做样子吓唬人。

    他俩现在的情况,夜颜那是真的想笑,彼此都在演戏给对方看,还敢说不是真爱?

    看在蓝文鹤‘特别惨’的份上,她就勉为其难劝劝吧。

    “二嫂,消消气,别让自己累着了。”她拉着季若婕到桌边,给她倒了一杯水递上,“二嫂,快喝口茶润润嗓子。”

    “谢谢小妹。”季若婕坐下后,接过杯子喝了一口,然后继续瞪着床上哼哼叫唤的男人。

    “二嫂,你们之前在做何?二哥咋就那么能耐呢?”对蓝文鹤压她的事,夜颜是真的费解,于是眨着眼卖萌的朝她问道。

    “这坏东西,我好心好意给他换伤药,他居然敢偷袭我!”季若婕咬牙切齿的回道。

    “呃……”夜颜努力的想象那种场面。

    可床上的男人听她说完后,一脸火气,“什么偷袭?你是我女人,我亲一下又怎么了?”

    季若婕嘲讽的笑了笑,“你的女人?你的女人多得数都数不过来,你要想亲,我现在就叫一个过来,让你慢慢亲个够。”

    说完,她还真的起身往外走。

    蓝文鹤身上的火气一下子就没了,急得开始挣扎起来,“婕儿……”

    夜颜也赶紧喊住她,“二嫂!”

    不是她同情蓝文鹤,而是蓝文鹤已经下了决心要与其他女人断绝关系,她要是真把人叫来,那就说明她没有要和好的意思。

    季若婕背对着他们,低沉道,“我还是迈不过去那道坎,怎么办?我觉得很脏,怎么办?”

    夜颜没说话,只是同情的看着床上的男人。

    蓝文鹤脱口就道,“我洗!我洗干净行不行?”

    夜颜瞬间黑线,“……”

    然而,她更没有想到的是,季若婕走向墙角,突然拿出一把刷子。定眼一看,就是那种给马刷背的刷子,上面都是一根根木刺,比牙签还粗。

    她拿着刷子走向床边,冷着脸道,“光洗还不够,要刷干净才行。”

    蓝文鹤双眼瞪得比铜铃还大,身子下意识的往床角挪,“婕儿,你别乱来,可这是关系着你一辈子的幸福,你别做傻事!”

    季若婕眯着眼冷笑,“你觉得我这样还有幸福可言?与其看着别人把我的东西弄脏,我还不如自己把它毁了,省得自己犯恶心!”

    她眼底的恨是真的,但更多的是痛楚和难受。蓝文鹤也不敢跟她争执了,软着语气开始哄她,“婕儿,你相信我,我除了你再也不会碰其他女人……不不不,我连看都不会看她们一眼!要是我再犯错,你再让我变太监好不好?”

    用这种东西刷他‘兄弟’,刷完之后他‘兄弟’还能用吗?

    那还不如直接给他剪了呢!

    季若婕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眼泪突然往下落,“我还能信你吗?”

    蓝文鹤又紧张又心疼,点头如捣鼓一样,“能信能信!小妹还在这里呢,她能作证的!”

    夜颜一记鄙视眼射过去。

    晕死,让她帮忙骗人哄人就算了,现在还想把她拉下水。

    蓝文鹤赶紧朝她使眼色,“小妹,你告诉你二嫂,我是不是改了?”

    夜颜对他翻了个白眼,不过还是走到季若婕身后,挤着笑哄道,“二嫂,这东西先留着吧,要是二嫂再犯错,你再帮他刷……”

    蓝文鹤脸黑的怒道,“谁说我会再犯错的?我这辈子都不会给你们机会!”

    季若婕也没说话,转身又去了墙角。

    见她把刷子放下后,蓝文鹤才狠狠的吐了一口气,被吓过之后脸色都是惨白惨白的。

    夜颜也松了口气。

    想了想,她决定闪人,这地方实在不适合她待,“那个……凌苍叫我呢,我先回房了,你们慢慢玩哈。”

    不给他们挽留的机会,她转身就冲出了房跑进了对门。

    蓝文鹤磨着牙瞪着房门口,天知道他有多想咬人。

    这死丫头,等找到机会非打她一顿不可!

    见自家女人走近,他立马咧嘴献媚似的笑道,“婕儿,你放心,我一定改掉所有的坏毛病,以后一心一意对你。”

    季若婕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倾过身把他身上的绳子给解了。

    毫无征兆的被释放,蓝文鹤表示很受宠若惊,都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婕儿……”

    季若婕低着头,解开他身上的绳子就准备离开。

    可手腕被他重重的抓住。

    许是被绑久了,那大手略显冰凉,还有些颤抖。

    她一把甩开,冷声道,“小妹他们有正事要做,如果你想耽误他们办事,那就请你离开这里。”

    但她忽略了这个男人的厚脸皮,一个手脚被绑的人都能想办法压她,何况他双手已经得到了自由。

    蓝文鹤都没来得及去解下半身的绳子,用力一跃,就从她后背将她紧紧抱住,“婕儿,你不要离开我,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就是让我去死我也愿意。但是你必须答应我,等我死后,你要和我葬在一起。”

    她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但滚烫的泪水却不断的落在他大手上。

    他赶紧扳转她身子,用力将她抱进怀中,脸颊使劲儿蹭着她,“我蓝文鹤说话算话,这辈子除了你再也不会碰任何女人,再不跟任何人女人有瓜葛了!你别哭了好吗?”

    曾经,他无数次的想让她哭,想让她为他而哭……

    现在,她终于为他哭了,但这感觉却该死的难受!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士兵的禀报声。虽然是向他们对门禀报的,但侍卫的话却让夫妻俩同时变了脸,刚刚才有所缓和的气氛一下子又跌落谷底——

    “启禀文妍公主,外面有位自称诸葛婉儿的姑娘想求见您。”

    蓝文鹤脸色黑得比罗刹还难看。

    季若婕冷着脸,直接将他推开,转身跑出了房门。

    “婕儿!”这一次,蓝文鹤是真慌了神。

    由于忘了解下半身的绳子,还险些滚到床下。见她跑没影了,他这才急着把身上剩下的绳子都解了。

    该死的诸葛婉儿,没事又跑来做何?

    等他拖着受伤的腿追出去时,四下已经没了她的身影,他只好咬着牙朝楼下跑去。

    追到大门外,看着面对面站立的两个女人,他眯紧双眼死死的瞪着其中一个,然后走了过去,厌恶的开口,“你来做何?这里不欢迎你!”

    诸葛婉儿含笑的看向他,“二皇子,怎么说我也是跟过你的女人,而且我也不求名分,你没必要如此无情。”

    这次不等蓝文鹤发飙,季若婕先冷笑起来,“婉儿姑娘,听你说话的意思,你是专靠卖身求荣的?”

    诸葛婉儿脸上的笑僵住,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

    蓝文鹤做梦都没想到她能说这种话……

    对诸葛婉儿来说或许很讽刺,但在他听来,那话里充满了浓浓的占有欲。

    高兴虽高兴,但他也知道赶紧带走她才是上策。

    “婕儿,我伤口裂开了,你帮我重新上药好不好?”

    “……嗯。”

    他搂住季若婕肩膀时,季若婕也没推开他,随着他返回客栈大门欲望楼上走。

    但身后却传来诸葛婉儿的笑声,“原来二皇子不止对外面的女人温柔,对家中的娇妻也是如此温柔多情。想当初二皇子对我说着缠绵动人的情话时,我还以为他家中妻子是多么无趣呢,要不然二皇子怎么会对外面的女人来者不拒呢。”

    蓝文鹤绷紧身子,浑身寒气直飙,眸底更是杀气翻腾。

    就在他欲转身时,季若婕一言不发的往木梯走去。

    见状,他不得不紧追了上去。

    目送夫妻俩上楼的背影,诸葛婉儿脸上的笑意渐渐变成憎恶。

    以前是她有所求,所以她才害怕这个男人。

    现在,她已经不需要这个男人了,自然不用再惧怕他。

    夫妻俩刚走不久,一名侍卫从楼上下来,走出大门到她身前,冷漠的对她道,“诸葛小姐请回吧,我们公主没空见你。”

    对这样的结果,诸葛婉儿也不意外,冷冷的瞪了一眼客栈大门,果断的转身离开。

    就在她走过转角,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她停下脚步,皱眉回头,看清楚对方后,忽而勾起红唇笑道,“原来是三公主啊!听闻三公主嫁到了荣国,没想到今日会在此遇上。”

    她美目中的笑带着浓浓的轻蔑,说话的语气更是有一种目中无人的感觉。

    祁馨沅走到她身前,用着以往骄傲的眼神将她打量了一遍,“没想到诸葛小姐离开了天秦国竟变得如此傲慢,可惜,不管诸葛一家到哪里,叛贼始终是叛贼,就算自立门户,也不见得有多高贵。”

    诸葛婉儿哼道,“堂堂的三公主落魄到给人做奴做婢,还好意思羞辱我?”

    祁馨沅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文妍公主是我夫君的救命恩人,我报答她听她使唤也是应该的。”

    诸葛婉儿再一次轻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可刚转身手腕就被人抓住。

    紧接着,手心里被塞了一团东西。

    她微微怔愣,然后扭头朝身后看去,“你这是……”

    祁馨沅快速收回手,用眼神示意她拿好手里的东西,但面上,她依旧冷傲的道,“既然与诸葛小姐不投缘,那就各自保重吧。”

    说完,她转身先离开了。

    看着她傲慢的背影,诸葛婉儿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但她能感觉得到,手里的东西很重要。

    四下看了看,她赶紧往深巷中跑去。

    直到觉得安全了以后,她才把手心摊开,果然是一团纸。

    快速拆开,看着纸上写的小字,她红唇勾勒,笑得既得意又嘲讽。

    她就说嘛,这祁馨沅从小骄傲惯了,怎么可能给人做奴做婢呢。

    原来是受人所迫……

    …

    客栈里,听着暗卫带回来的消息,夜颜很是费解,“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只身一人在京城?”

    与慕凌苍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她朝暗卫吩咐道,“把她盯紧了,有任何风吹草动,及时来报。”

    暗卫领命退了出去。

    他刚走,隔壁房门打开,蓝文鹤跛着腿走了进来。

    夜颜正要去找他呢,见他进来,赶紧问道,“二哥,你可知道诸葛昌明的下落?”

    蓝文鹤往凳子上一坐,没好气的道,“我又不是他随从,他去哪与我有何关系?”

    夜颜气得起身开骂,“你跟他没关系,那你当初为何劫狱救他?你脑子里究竟装的什么,这种小人你都敢救?”

    蓝文鹤也不示弱的回道,“我早说过了,救他只是想让他欠我一个人情。他那人还是有点头脑的,我想着父皇不把皇位传给我,我就让诸葛昌明还我人情,让他给皇兄捣点乱。就这样而已,我现在又没事可做,当然不会再与他往来!”

    夜颜差点吐血,指着他瞪道,“就这样而已?就这样而已吗?你说这些话的时候良心都不痛的?”

    这不要脸的东西,他还真敢说!

    不传皇位给他,他就要捣乱,而且还让诸葛昌明这样的小人来捣乱!

    幸好父皇和皇兄都不在,要是听到他这些话,非得当场气死!

    蓝文鹤不以为意的道,“我与他断了往来,什么事都没做,为何良心要痛?”

    夜颜气得直哆嗦,“你、你……”

    她可不可以把这家伙打死?

    还是慕凌苍更冷静,直接问道,“你如今能找到诸葛昌明吗?”

    蓝文鹤皱眉反问,“我现在又用不上他偿还人情,找他做何?”

    夜颜咬着牙道,“我们怀疑诸葛昌明跟罗克勾结到一起了!”

    闻言,蓝文鹤这才正色起来,“此事可真?”

    夜颜坐回凳子上,叹了一口气,“猜的!”

    蓝文鹤鄙夷的瞪着她,“没有证据的事你好意思冲我发火?”

    夜颜带着恶气回他,“要有证据的话我就让大哥掐死你!招惹女人也就算了,连那种卑鄙的小人你都敢随便救,你是嫌自己活够了是不是?我跟你说,你最好祈祷诸葛昌明跟罗克没关系,要不然大哥削你的时候别怪我见死不救!”

    蓝文鹤心虚的咽了咽口水,语气也软了下来,“要找到诸葛昌明还不简单?诸葛婉儿不是在京城吗?问她不就清楚了。”

    夜颜没好气的道,“我们已经派人跟踪诸葛婉儿了,她跟诸葛昌明一直都没联络。”

    蓝文鹤摸着下巴沉思起来,“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自从诸葛婉儿被我弄来荣国后,还真没听她提过诸葛昌明。”

    夜颜忍不住翻白眼,“这就是诸葛昌明的狡猾之处,诸葛婉儿不过是他放在外面的幌子!”

    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毕竟是猜测,说多了还是讨论不出结果。

    正在这时,祁馨沅突然出现在门外。

    “文妍公主,我已经跟诸葛婉儿勾结上了。你们尽管放心,我相信她很快就会给我回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