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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起兵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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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晦沉默了,其实按何天承的说法,无非战胜的可能性断然是没有,除却逃跑,没有其他更安全的办法了。“但荆州乃兵家必争之地,兵力与粮草都容易接济。”

    “就算是兵力与粮草都容易接济,但将军可曾想过朝廷的兵力在我们多少倍之上?我们届时连接济的兵力都没有了,自然谈不上需要粮草等物品了。”何天承继续道。

    “但,毕竟我们这是总要隘口,不妨先来一场决战,打败了再走也不迟。”当下便是主意已经,命令何天承撰写檄文,与其他谘议参军等一起商讨起兵反抗之事;然其中琅琊人颜商听闻要造反了去,便服毒自杀了。

    谢晦倒是冷静,听闻颜商自杀之后,对着其他将领道:“于国家,我们未做过任何有违朝廷之事,于民众,我们从未劳民伤财;但现在朝廷却是容不得我们这些有功之臣,若是自杀,岂不是证明我们是畏罪自杀的?孜乃愚昧之举!于今之计,当是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它日再图良机!”

    众将领点头称是。

    “这等危机关头,我们不是一味寻死,而是应该团结起来,对抗那些蛊惑君王的佞臣!还我清明朝廷!”谢晦呼声道。

    众人听着,这分明也就是清君侧的意思了:但这旗号却是与反抗朝廷有天囊之别,不失为一策!

    尔后,谢晦在荆州竖起大旗,下令戒严;当时庾登之担任司马与南郡太守之职,谢晦便打算让他守住江陵,防备刘粹,自己也率领一路兵马亲自东下出征。

    但庾登之一直以来未曾想过与朝廷对抗,且自己分析并未参与弑杀君王的事件当中,此番朝廷要的是谢晦,他并不会受损,如此想来,便找到推脱的借口道:“将军,我双亲都已年迈,此刻身在建康,且从从未直属过部队,于行军打仗而言,实在是个外行;考虑再三,不敢接受这样的重任。”

    谢晦听着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外乎是根本就不想参与此次起兵反抗之事了,便对着周围的人道:“战士三千人,够不够守城?若是不够!我再加!”此番话无非是在暗暗讽刺了庾登之:胆小怕事自然是有想法,但这世上终归是能者居之。

    南蛮司马周超道::“不仅足够了!如有外敌入侵,还可以立下战功!”这一番话直接打脸了庾登之。

    但庾登之却是不以为然,赶紧上前道:“将军!周超一定能够胜任,我愿即刻解除司马与南郡太守两职转授给他!”

    谢晦也是毫不客气地将司马一职转给了周超,且让周超兼任南义阳太守。改庾登之为长史。

    何承天的檄文很快传到了京师,刘义隆心中叹气:果然还是叫谢晦知晓了此事。

    “现在这种状况,就只能叫到彦之戒严京师,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徐羡之等人拿下了。”刘义隆坐在坤德殿内与齐妫商议道。

    齐妫思忖着这一消息的主人,便问道:“不知皇上打算如何处置了王弘去?”

    “说起王弘,他当初一再推辞司空一职;虽与徐羡之等人走得甚近,在当日弑杀大哥与二哥时,却是并未参与了去。”刘义隆望着她,眉头紧皱的,知是在为自己担心了去,又继续道:“当年檀道济也一样;且他乃是一员老将,久经沙场,实在是难得;且曾多次与谢晦一起参战;想来此番派他前往荆州,则是最恰当不过的。”

    齐妫点头,檀道济她还是有些印象的,当年也是深得刘裕的喜爱;但说到王弘,心里还是没有底。便道:“皇上安排得自然是不错的,但司空王弘,你还是再斟酌斟酌;毕竟此次走漏风声,多半也是与他有关的。”

    刘义隆伸手见她额前的头发拨到后面去,笑道:“此次将徐羡之、傅亮、谢晦三人拿下,已是叫朝中人心惶惶,若是在此时还不肯罢休,却是怕会招来祸患了!若是王弘还未从此次清洗过程中领悟过来,那日后再处置他也是不迟!”

    齐妫听他分析得也是有道理,便点头道:“皇上说得是,并不是所有的臣子都需要采用武力解决的,怀柔也未尝不是一条计策。”

    “足见月儿懂我。”刘义隆含笑道:“所以,我也总喜欢与你讨论些前朝的事情。”

    “此番你是打算亲自率领大军前往讨伐么?”齐妫问道。

    刘义隆点头。“只怕要委屈你些日子了,这段时间我不能时时陪在你的身边,你万事注意些,遇着什么不好解决的事情,便是叫苗禾去前殿找刘能或是刘武便是。”

    “刘武你不带过去么?”齐妫望着外面春寒料峭,那长出来的相思豆苗也越发的高了。“你身边也是需要个人的。”

    “无妨,有刘文与朱容子二人便可。”何况,朱容子与刘文二人若不放在身边,他也是不得安心。

    齐妫点头,想着这后宫自己现在也是一宫之主,自然无甚需要害怕的。“你且去前殿了罢!听闻那彭城王王妃要进宫来拜见我了,你在这里总归不方便。”

    刘义隆便起身离开了去。

    且说那谢仪琳虽说是隔日便打算进宫的,但怎奈那刘义康竟然几日都不曾回府上来,她也是乐得悠闲自在,干脆便在府中练练剑什么的,日子倒是舒坦得很。

    这日宫中孙太妃特特派人送信了来,说是要进宫一趟才显得妥当,言语十分婉转;那谢仪琳也是不拒绝,只淡淡道:“虽是我一人进宫,但好歹家中的一切也得殿下稍作安排罢?我这粗人,也不懂什么规矩,若就这般去了,到时闹出笑话来,可是毁了殿下的名声。”

    这孙太妃才知晓自己儿子都几多日不曾回府了;便派人赶紧找了出来,原是在朱容子的住处耍去了;听着母妃来找上了自己,当下便吓得魂飞魄散,想着也不知是不是府上的母狮子告状了去;便扔下手中的棋子,匆匆忙忙离开了去。

    谢仪琳却是在院子里吓得一群丫头小厮们都躲得远远的;她一个人在院中持剑在空中翻飞着,看得人眼花缭乱了去,那剑光在初春的阳光下冒出一道道寒光,叫那草儿都忌惮了几分,赶紧弯腰躲了去。

    刘义康见着她哪有王妃该有的样子了?分明就是个小子模样,当下心痛不已:若不是为着皇兄,谁愿意将这么一尊佛请回来的?当下站在廊下对着院中的她呼道:“夫人,该进宫去见见各位太妃与皇嫂了!”

    谢仪琳哪里将他的话放在心上,继续练着自己的把式,心道:你撂开我这么些日子,我就不能整整你的?那你当我是什么?心想着,手上的剑直直刺向了刘义康的眉心。

    刘义康见着那剑锋突然就转向了自己,当下吓得连连后退,大喊道:“夫人!”心里是骂上了千万遍了!这母狮子!当真是打算弑杀亲夫啊!这还要得?

    快到他眉心的时候,她却顺势将剑锋一收,站在他跟前,道:“哦!殿下还算记得回来的路,不错啊!”

    刘义康心有余悸地看着她,故作强硬道:“这是本王的府上,如何不能知道回来?”

    谢仪琳冷眼看着他,淡漠笑道:“那是我说错了去?你这几日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而是干脆不愿意回来?”

    “本王自是有公务在身,不能及时回来罢了。”刘义康争辩道。

    谢仪琳点头。“有公务在身所以都不用差人回来通报一声的?你当我谢仪琳是何人?随便糊弄一番便是算过去了的?我平生最恨的便是这些自以为是的男人!别的太把自己放在眼里了!”说完将剑插入鞘中,转身挥动着双臂边走边道:“你别是叫我嫌弃了才好。”

    刘义康看着她远走的背影,心中虽是害怕,但怎奈母妃在宫中催得急,只得赶上去道:“母妃让我安排你进宫一趟。”

    “今日乏了!不去了。”谢仪琳头也不回地道。

    然后,便有了接下来的明日懒了,后日累了,大后日烦了……一直到十几日之后,在刘义康的央求下,方才不情不愿地进了宫来。

    拜见了几位太妃之后,她便是不想待下去了!便想着赶紧离了这里才好,说话那三分藏三分露的,听着竟是没一句痛快话,端的是叫她这个直肠子受不了;若不是敬她们都是老人儿,早就翻脸直接走人了。

    “夫人!只剩下皇后娘娘一人了,您就去见见罢。”三儿跟在后头求道。

    这“三儿”原本是叫柳燕的,谢仪琳嫌这名字太过繁琐,干脆将府中的丫头全变成了数字了;府上的小厮便全变成了什么沙子石头的,愣是叫原本繁花似锦的府上,变成了一片数字与沙土的世界了。

    谢仪琳听着她这话,却是不理会,拐个弯继续向前走着。

    三儿心中一喜,这是王妃第一次进宫,自然对宫中的一切都不大熟悉,但自己好歹还是跟着殿下来过几次的,就是这前前后后大概的位置,她还算是熟悉的。当下也不再相逼,只跟在大步流星的谢仪琳后面小跑着。

    谢仪琳倒是好奇了:这丫头平日里最是听刘义康的话的,这会子竟然不求自己去见一见那皇后去?就这么放心让自己出去?“你不说了?”

    三儿含笑道:“王妃,不用说了。”说着指着旁边的坤德殿道:“这可不就是皇后娘娘的寝殿了?您过门而不入,是不大妥当罢?”

    谢仪琳抬头看着那殿门上的三个大字。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迈脚进去道:“来都来了,见见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