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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5章 先发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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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这般看我?”

    莲香大感委屈,咬牙道:“不管如何,东西是我丢弄的,我赔还你就是了。”

    明钦暗自发笑,莫说比目玉是独一无二的宝物,就算寻常法宝,也多是价值不菲,莲香身无长物,如何赔还得起。

    “你说不出个道理来,让我怎么信你?”

    莲香情绪低落,幽幽道:“这件事的确是我的疏失,委实难以辩白。你不肯信我,纵然我说得天花乱缀也是无用。听凭处置便是。”

    “这样吧,你让我搜搜看,古玉到底还在不在你身上。”明钦站起身来,笑嘻嘻地道。

    莲香不疑有他,叹口气道:“你要搜便搜吧。”

    明钦动手解开她的衣带,抓着宽松的道袍褪了下去。

    莲香面红耳赤,她里面只穿了一重单衣,除去道袍之后丰润的身段便遮掩不住,她原本对明钦颇有情意,裸露肢体也不十分抗拒。但现在横被污名,心境大不相同,螓首微垂,心中甚是难过。

    忽觉得腰肢一紧,明钦将她拦腰抱起,放到桌子上。手掌从衣襟中滑了进去,抚摸她光洁的肌肤。

    莲香微吃一惊,按住明钦的手掌羞怒道:“你要搜便搜,乱摸我做什么?”

    明钦讪笑道:“香儿,我跟你开个玩笑。东西丢了就丢了吧。我哪能信不过你。”

    莲香轻哼一声,抓着他的手掌丢了出去,掩好衣襟从桌上一跃而下,拣起道袍穿系起来。怨怒未消的道:“你不搜可怪不得我,东西我一定会设法赔还你的。”

    明钦也觉得这玩笑开得有点过分,莲香心气很高,虽然遭遇过一些挫折,却并不甘于堕落,将名誉尊严看得极重。

    明钦扯住莲香的手臂笑道:“你真的让我搜呀?”

    莲香闻言把道袍摔到圆桌上,杏眸圆瞪,恨恨地道:“来呀,看看我是不是昧了你的法宝,你不来搜终是不死心,我也不安心。”

    明钦舒展手臂,搂住她纤柔地腰肢往怀中一带,嘻嘻笑道:“这可是你让我搜的。”

    说着手掌一探顺着腰胯滑了进去。莲香心中着恼,抓着他的手臂道:“不许你借机轻薄我。”

    明钦眨巴着眼睛笑道:“你不是说古玉一直藏在原处吗?不然又要怎么搜呢?香儿你不会心虚了吧。”

    “鬼才心虚。”莲香轻啮粉唇,想不出两全其美的法子,无奈道:“好了,你不用搜了,就当我昧了你的法宝,但是‘士可杀不可辱’,你休想再碰我。”

    “也罢,就算不碰你,我也有别的办法测知古玉在不在你身上。真的假不了,你想监守自盗可没那么容易。”

    明钦狡黠一笑,比目玉能够自行幻化他是知道了,但古玉包藏阴、阳两气,相互吸引,就像磁铁一般。只要放出两仪真气,古玉在不在莲香身上便不难感应到。

    “那敢情好。你倒是查探一下,好还我清白。”

    莲香确信比目玉已经遗失了,当然不怕明钦施法搜寻。

    明钦微笑不语,按着莲香的气海送入一道灵力,莲香顿觉得浑身一烫,腹中焕发出一团明光,包藏着青、赤两气,照得体肤有如透明,只见两气环绕中浮现着一块青碧的宝玉,纤毫毕呈,连纹理都清晰可见。

    过了片时,宝玉将明钦送入的灵力吸纳干净,透射出一股清凉之意,散入四肢百骸,莲香看得目瞪口呆,只觉浑身充溢着一股勃勃生力,真是从未有过的感受。

    “它……怎么跑到我肚子里了。”

    莲香看到比目玉果然留存在体内,先前的恼怒顿时不翼而飞,幸好古玉似乎往肚腹中偏移了一些,多少有些解释的余地。

    “这东西是件灵宝,自己活动一下没什么稀奇。我看比目玉已经浑然碧色,应该是吸饱了你的体气。再留在身上有害无益,可以设法取出来了。”

    明钦对比目玉的神异所知不多,不过此宝化合阴、阳之气,须得保持一个平衡,对男女双方都有益处,长久得留在一个人身上,便没什么效用,反而有些竭泽而渔的弊害。

    “那你快取出来吧,我真的不知道这东西还在身上。”

    莲香想到这古玉能在体内自由活动,好像还怪吓人的。她记得明钦给她的时候通体赤红,如今已转为青碧,可见他所言不虚。

    明钦摸着下巴想了想,谑笑道:“你也看到了,现在古玉到了你的肚子里。想要取出来可就难了。我估摸着有三种法子,一是从嘴里取出来,这个道路不通,似乎不太容易。二是在肚子上开个口子,三么,还是设想从原路取回,不知道香儿想用哪个法子?”

    “听你的意思,好像第三种还比较可行咯。”

    莲香冰雪聪明,闻弦歌而知雅意,当然知道明钦打的什么主意。这比目玉虽然是件神物,使用起来未免有些下作。当然道者与宇宙同体,视万物为一,没有俗世那么多礼义廉耻,但是他们都在世间成长,各种观念根深蒂固,很难超然物外。

    “第三种确实比较易与为力。”明钦老老实实地道。

    “该怎么做,你就直说吧。”

    莲香想明白明钦熟悉比目玉的特性,先前种种挤兑无非都是戏谑之言,虽然心头释然,到底有几分不快,难以遽然改颜相向。

    “这些天你跟着朝云东奔西走,应该挺累了吧。不如咱们坐下来慢慢说。”

    明钦抓起莲香的玉手,揽着她的腰肢往床榻边走去。

    莲香面颊微烫,意识到这回可能休想全身而退了,略微挣扎了一下,不由自主的被他挟了过去。

    明钦从金钩上解下帷帐,半拥半抱的将莲香挤到床上。

    莲香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娇嗔道:“干什么呢,大白天的?”

    明钦笑着在她光滑的脸蛋上亲了两口,促狭地道:“小美人,你已经走投无路了,今天就乖乖从了我吧。”

    “你别乱来啊,不然我可喊人了。”

    莲香啮了啮粉唇,期期艾艾地道。

    明钦翻身伏到莲香身上,抚着她丝绸般光滑的胴体,黠笑道:“我倒不知你还有这种癖好,喜欢喊几个人过来观赏吗?”

    “胡说八道。”

    莲香羞的满脸通红,扭转娇躯搂着旁边的薄被,“不理你了,我要睡觉了。”

    明钦从后贴了过去,过了片时,各种衣物都被丢了出来,莲香始终不发一言,旁人自然无从知道这个宁静的斗室中发生了何种变化。

    …………

    阴无涯接到墨玉夫人到来的消息,不得不有所表示,况且他们还抓到了江沛风父女。

    王宫的形势已经十分紧张,阴、江二姬和森江昼夜不停的派人守在象主身边,防止出现不利于自己的消息。

    千尺楼营建数月,基本可以竣工,阴、江二姬自称怀有王嗣,自然深居简出,不能轻易出宫,阴无涯又在千尺楼给象主祈福,不敢离开太久,以免象主招唤,耽误了大事。

    直到夜半更深,才驾起云雾赶回别院。邢道生接到消息,赶忙出来迎接,两人坐到中堂叙话,邢道生诧异道:“仙师夤夜返回,莫非有什么要紧的事?”

    阴无涯缓缓道:“我听说墨玉夫人来了,此人可怠慢不得,如今娘娘脱不开身,只有我来见她。另外,上回江水竭摸到了这里,现在又将江沛风父女抓来,时间一长,难保上邪教不来解救。道友务必小心在意,千尺楼的宴会就在这几天了,若有缓急,这两人都用得上,千万不可出了差错。”

    “道长放心。我已经和宗主互通声气,关键时候本宗自会派高手增援。但那墨玉夫人未必会听我调遣,江沛风在她手里,倘若有甚差池,兄弟也无可奈何呀。”

    阴无涯这回结连甚广,邀请到不少道术高手。有阴无涯或阴秀寰在,自然一切好说。如果两人无法出面,未免有号令难以统一的问题。天刑宗、兵燹宗齐名并称,旗鼓相当,让邢道生屈居墨玉夫人之下,他可是不肯。推己及人,墨玉夫人定然也是一般想法。

    这就需要阴无涯有明确的安排,否则紧要关头各行其是,非常容易误事。两宗势力尚且如此,将来再掺入别的势力,更加扞格不入。

    阴无涯微微苦笑,魔道中人桀骜不驯,多是自高自大的主儿,谁肯低头服人。况且彼此声望相当,他若勉强有所扬抑,说不定人家会拂袖而去,纵然碍于颜面,勉强答应,平时心怀怏怏,阳奉阴违,临阵推诿懈怠,不肯出力,都不可不虑。

    一人如无名望才德足以让人信服,只凭一个临时的任命如何能够成事,更别说如臂使指,协同作战。倒不如让他们各自奋战,发挥一己的才智,至少不会一损俱损,败坏战局。阴无涯起初援引两宗分别对付江姬和森江,便是出于这种考虑,原没打算给他们统一号令。

    “道友所虑甚是。不过我招墨玉夫人前来另有别的用处。稍后我让她将江沛风父女交给你来看管。别院内外就由你们天刑宗防守,有劳道友多费心了。”

    阴无涯老谋深算,谙知人心,一听邢道生的意思就知道他和墨玉夫人不甚和睦,分则两利,合则两伤,当即决定将兵燹宗的人调开,烟水别院完全交给天刑宗打理。

    “仙师知人善任,真让兄弟佩服。我看墨玉夫人气焰太盛,难以约束,生怕坏了仙师的大事,这才不揣冒昧,直言相告。万望仙师体察我一片苦心。”

    白天邢道生和墨玉夫人有所接触,人家抓到江沛风父女上门,劳苦功高,天刑宗办事不力,反而打草惊蛇,相比之下自然逊色多多。

    邢道生老脸无光,又怕阴无涯过分看重兵燹宗,将主持大局的责任交给墨玉夫人。他看准阴无涯父女的权位一心要攀龙附凤、鸡犬升天,即便阴无涯让他听从墨玉夫人号令,也决计不敢抗命不从,那时天刑宗的位置未免每况愈下,这才先发制人,将统一号令的想法提了出来。

    阴无涯八面玲珑,时下正值用人之际,自然不愿开罪这位魔道宿将,尽管没有拿到金燕子让他的计划大受影响。难以扭转金谷园支持森江的态度,这时却不是兴师问罪的时候,还得好心安抚,委以重任,让邢道生为他所用。

    “墨玉夫人住在何处,我先去见见她。别的事咱们回头再慢慢商议。”

    阴无涯和墨玉夫人相识多年,深知她的脾性,如果今晚不回来相见,以后见面可就不好说话了。

    “仙师慢坐。我让飞挝去知会墨玉夫人前来相见。”

    邢道生心想墨玉夫人虽是魔道名宿,毕竟是个妇道人家,这深更半夜哪有私下约见的道理。他只道阴无涯说的是客气话,方要起身传唤飞挝,阴无涯已然站起身来,摆手道:“不必了。墨玉夫人劳苦功高,理当由贫道登门造访。”

    墨玉夫人或许比不了诸葛孔明,但对阴无涯来说也相差无几,所谓‘可枉驾,不可屈致’,个中道理,自非邢道生所知。

    邢道生呆了一呆,踌蹰道:“那我让飞挝给仙师带路。”

    照理说他应该陪着阴无涯一同前往,但看阴无涯的架式似乎和墨玉夫人关系匪浅,未必乐于他在旁边碍眼。再者,他自重身份,算起来两人在本门的地位无甚轩轾,若是兵燹宗宗主阴其雷亲至,还不妨拜访一番。

    阴无涯哦了一声,笑道:“我这时回来,恐怕打扰了道友休息。还是不劳烦飞挝姑娘了。我让后院的道童引我过去。”

    邢道生老脸一红,他喜欢勾搭门中的女弟子也不算什么机密,阴无涯眼力高明,飞挝在自己身边出入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抚着须髯讪笑道:“仙师取笑了。”

    阴无涯告辞出门,早有两个年轻道士在门外候着,阴无涯甩了甩拂尘,淡淡道:“随为师去见墨玉夫人。”

    “是。”

    两个道士齐声答应,挑着灯笼穿廊越院直奔墨玉夫人住着的园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