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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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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落西山,待莫离消失在路的尽头,老太那挂着笑容的脸忽然转阴走进屋子里时,莫离的身影再一次出现,整个人隐藏在屋子的上空,放出神识探查屋中的情况。

    老太进入屋子中堂,将那碗上沾着的一些肉末舔了个干净,随后露出一脸疯狂,直接出了屋子,奔着厨房走去,进入厨房之后,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发霉的味道,老太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直接挪开了那大水缸,掀开地面上的石板,露出一个右黑的洞,面对黑暗,老太并无惧色,而是笑嘻嘻顺着木梯爬了下去。

    其实厨房中有这样的地窖并不出奇,很多老百姓都会将每一年腌制的咸菜、酿的酒糟和腊肉藏于地交之中,有钱的人家儿地窖归置得则更大一些,四面通风,保证地窖中的干燥的;稍微差一点的,密封性会更好一些,但日子长了,地底的湿气则不断的汇聚在地交之中,尤其是天热之时,整个地窖中更显得湿冷。

    老太走进地窖之中,脸上露出阴邪的笑容,嗓子间不时发出怪声。昏暗的光线下,有三道不停颤抖的黑影,定睛一看原来是秀莲、喜宝和星星,她们满脸恐惧的看着老太,被绳子捆住的身子不停的颤抖,泪如泉涌,口中还塞着布条,发出呜呜的声音。

    “秀莲啊,你还指望那小道士救你吧,可惜他已经出去了,呵呵。”老太一脸邪笑,朝着秀莲走来。

    秀莲十分恐惧,身子朝着后方移动,可惜身后是一堵墙,她眼神中充满了绝望,看向身边蜷缩着的喜宝和星星,内心更是悲痛,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身子忽然朝着老太一跃,将老太撞倒在地。老太一个鹞子翻身,一个健步冲到秀莲身前,深处脚直接在她身上狠狠的踹了几脚。

    秀莲“哇”的一声,吐出两口鲜血。

    “怎么不反抗了,来啊!”

    “那小道士救不了你了。”

    “哼,等吃了你,我再吃这两个小孩儿,小孩的柔嫩,够鲜。”老太脸上露出享受之色,不时地伸出舌头,舔舔嘴唇。

    秀莲听到老太要吃她两个孩子,不顾老太踹她肚子,死死地扑向老太,一口咬在老太的小腿之上,死死咬着不放,老太弯下腰一把抓住秀莲的衣服便往外扯,力道之大,秀莲的衣服都不堪忍受,“呲啦”一声,衣服被扯坏。然而秀莲依然死死咬着老太的小腿,老太一脚将秀莲踹飞,秀莲撞在墙上昏迷过去。

    老太一脸怒色的看向,蜷缩在墙角的喜宝和星星两个孩子,吓得两个孩子浑身颤抖不已。看到两个孩子恐惧的样子,老太这才露出那诡异的笑容,朝着两个孩子走去,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手一个,硬生生将两个孩子提了起来,老太张开嘴,口中露出一排尖牙,便朝着喜宝咬去。

    昏暗的地窖中,一阵光芒闪过,老太倒飞出去。

    莫离将喜宝和星星放在地上,解开孩子身上的绳子,说道:“喜宝、星星,不怕,大哥哥会保护你们的。”

    喜宝和星星看见莫离,扑在他的怀里,哇哇大哭。

    莫离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温柔地说:“不哭,先去阿妈那里,闭上眼睛,哥哥先去打坏人。”

    两个孩子乖巧的点了掉头,朝着秀莲所在的方向走去。

    莫离转身看着躺在地上的老太,见老人身体骨骼发出咯哒的声音,身体不停的扭曲,随后声音消失,黑影闪过,老太已经已经冲向莫离,双手如同利爪一般,朝着莫离胸膛抓去。

    莫离一个侧身,老太一击落空,随后老太又转身朝着莫离攻来,莫离朝着老太连续拍出数掌,老太躲避不急,被震飞出去。

    “你是何怪物?”莫离看着地面上的老太问道。

    那老太站起身子,怪笑连连地说:“你连我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你把那老太怎么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那老太?”

    “今天从一进门的一刹那,我便知道你不是昨晚与我秉烛夜谈的老太。”

    “哦?”

    “我修道这么多年,对于气息的感知要超于常人。虽然你气息隐藏的很好,但我依旧发现了些许异样,为了充分确认你的身份,我拿出了瓜果肉食。一个半截入土的老太,怎么可能会将一大盘子的肉食全部吃完,你的食量,出卖了你。尤其是当然我在肉食上放了一滴带有修真之气的血,你已经完全露出了马脚,你那疯狂的表情,眼中一闪而过的绿光,足可证明你不是一个老太,说你到底是何妖物?”

    “妖物,哼,难道这些人不是妖物么?”老太一脸怒气地说道。

    “那老太不过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妇人,这秀莲和两个孩子也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孩童,为何你要伤害他们?你就不怕天道循环么?”

    “天道?天道!它就能随意掌控万物生灵之命运么,难道怀有善心的就该死,满是罪恶的就该活着么?”老太说完,化作一团黑烟,朝着地窖外飞去。

    “你不辩善恶,妄为修道之人。”

    见老太化作黑烟逃遁,莫离冷哼一声,追向老太离开了地窖。

    这里是一片荒草丛生之地,到处是一些荒废已久的坟地,葬着这些村子里死去的人。

    “奇怪,怎么气息到这里便消失了?”莫离在空中,朝着下方细细探查,却找不到那老太的任何踪迹,但他确认这老太肯定就这眼前这片坟地之中,估计是有什么法子隐藏了起来,于是他心生一计。

    莫离在空中围绕着这片坟地飞了几圈,故意提高嗓门说:“看来,不在这里。”说完,便朝着另外一处飞去,随后便收敛气息隐匿于云端之上。

    过了一会儿,发现坟地仍然没有任何异样,心想这老妖物还挺狡猾。于是,身形一闪,又从消失的方向飞了回来,提起嗓子说:“难道真的不在这里?”说完,又朝另外一处飞去,很快身形便消失在黑暗之中。这一次,莫离隐于云端时间更久,没想到那妖物竟如此狡猾且沉得住气,于是再一次出在坟地上方。

    黑夜笼罩着大地,月色渐浓,远处不时传来不眠鸟的叫声,莫离故作失望:“拔了,还是你先回去看一下修炼嫂子的伤势吧。”

    莫离失望的朝着村子飞去。

    没过一会儿,坟地中冒出一股青烟,出现一到身影,正是那妖物老太,此时脸上正挂着怪异的笑容,不急不缓地说:“这小道士,果然是入世未深,竟是如此好骗。呵呵。”

    “是吗?”莫离的声音传来,一道剑影直接轰向老太,老太反应未及,左臂直接被剑气斩断,她身后的他一处孤坟被轰得炸裂,莫离的身影出现,见老太似要逃跑,于是大呵一声:“你逃得了吗?”

    说完,莫离如拈手摘花,空中出现数朵青莲之花,晶莹的流沙从四处涌出,拈指摘花,流沙起,星辰为墨,幻阵乍现,画地为牢,这一手便是画沙阵。任凭老太这样的妖物,也无法丛中逃脱。

    流沙在星辉的作用坐下,渐渐透明,隐去本身的光芒和色彩,在阵法中挣扎的老太,此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向莫离吼道:“快放我出去,你这妖道。”

    “妖道?”莫离哈哈大笑,“你这妖物,居然有脸皮说我是妖道,简直荒天下之大缪。”

    莫离走到老太身前,看了看地面上那已经裂成数块的墓碑,“王寿?这不是那老村长的名字么。”莫离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眼前的这个老太,是几十年前死去的老村长王寿。

    “王寿,该露出你原来的样子了吧?”

    “你,你怎么知道是我?!”老太身上黑烟消散之后,露出一个老翁的模样,只是这老翁的脸有点像虎豹模样,嘴角露出两根尖锐的牙齿,双眼露出绿光,眼角有着漆红如血的花纹,鼻子是常人的两倍大,鼻口和人中呈墨黑色,鼻口往上有两个肉眼可见的黑眼儿,有一丝丝白气不断的从黑眼儿中冒出。

    “我去王寡妇一家三口的坟前查探过,当年试图侮辱王寡妇和活葬她的那些人,应当是那书生的魂魄与王寡妇融为一体后形成的活死人杀死的。按道理说,随着王寡妇和书生报完仇以后,他们魂魄已经离开了凡间。那么这个村子里所传出的诅咒又是怎么回事呢?当时我就想到,肯定另有其人,但却忽略了你。”

    莫离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当年,导致王寡妇被活葬,你作为一村之长,没有阻止,心生愧疚,这也是你后来收养他们孩子的原因。然而村民的愚昧和无知,导致那孩子活活被烧死,你无颜面对死去的王寡妇和书生,悲痛欲绝之下,死在了他们的坟头。哎,人心都是肉长的,孰能无情。更何况那孩子你收养了这么些年,早已经有了感情。”

    “你恨上这个村子里的人,口中存着一口怨气,虽然这里没有养尸地,但机缘巧合之下,也是可以形成活死人,但我至今无法明白,你既不像活死人,也不像其他的鬼怪,你到底变成了什么?”

    “哼,那些人都该死,他们自私、贪婪、怕死、枉顾他人性命,你说我是妖怪,那他们又算什么?他们比妖怪更为可怕。书儿这么可爱的孩子,他们居然火火烧死他。他们都该死。”王寿夹杂着哭腔,越说身上的怨气愈发浓烈,无尽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