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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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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起来。”吴平站得笔直,面目严肃地看着我说:“你是来挑战我的,你不能输。除非,你想死在这里。”

    我现在的神情有些恍惚,已经无法分辨这些话是他说的,还是我幻想出来的。我心跳得厉害,像要从嗓子眼里冲出来一样。

    我拼尽全力甩了甩脑袋,再次从地上爬起来。前后尝试了几次,每次都以失败告终。我,真的完蛋了吗?面对自己的质疑,嘴里涌出一丝苦涩的滋味。

    场中那些表情各异的人,见到这一幕,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张大了嘴,他们的这一举动,奇迹般的统一了起来,但,他们的眼神,依然各异,兴奋的人更加兴奋。

    时间,似乎在这几秒定格,我的思绪,却在这几秒疯狂的流转。我无法接受失败,更无法承受失败之后的耻辱。

    对我来说,死,其实并不可怕,曾经几次面对死亡,我都能做到坦然。只是,不管我有多少次走在死亡的边缘,不管死神多少次的召唤我,每一次,真到了要死的这一刻,我的脑子就不禁现出太多的想法,这是在生命最后一刻的回光返照,是唯一闪在脑海中的永恒回忆,仿佛,我一整个人生,都能在死前的这一瞬从我脑中闪现而过。

    而今,我的人生历经了许多的悲伤和快乐,困苦和悠然,悲欢与离合,组合起来的画面,精彩纷呈。真要结束这一生,我不觉得遗憾,只觉得不甘,特别的不甘,因为,我能走到现在,真的很不容易!

    更何况,我死在这里,完全没有意义,没有价值!我的失败只能沦为众人的笑柄!

    可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我努力了,我豁出去了,我连命都不要去拼去打,但,我的能力终归太低,无法和吴平这个绝世高手相比,我打不过他,是真的打不过,就算我再憋屈再不甘,我也打不过!

    心灰意冷的我,忘记了认输,忘记了求饶,我只是睁着我那迷糊的眼,眼睁睁地看着吴平。

    “张赞!你行的!”人群中,那个披着斗篷戴着口罩的女人突然站了起来,她缓缓摘下墨镜和口罩,将肩上的斗篷褪了下去。

    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娇俏容颜再次出现在我视线中时,眼泪不可遏止地淌了出来。是花姐!是陪我度过失去裴清清那段艰难岁月的花姐!

    寻寻觅觅这么久,我都没能找到她。现在,她出现了,就在我面前,我却如此丢人现眼!眼中饱含着热泪,花姐左手托着隆起的腹部,右手捂着嘴巴,眼泪哗哗地流着。

    没有过多的言语,有的只是深情的对望。她的眼泪,刺痛了我的心。那是我的女人,即便她弃我而去,至少也是我曾经的女人!

    “张赞!你不能就这么放弃!你身上背负着兄弟会的名声,背负着所有人的希望。你必须要赢!听见了吗?你……”裴清清摘下头上的礼帽,用力向我扔来。她像个疯婆子似的大喊大叫。这一行为惹怒了乔帮的高层人士,几个大个子向裴清清走去,左右架住她,试图要将她撵出去。

    “住手!”我大吼一声,拼尽所有气力,撑起烂泥般的身体,艰难地爬了起来。

    一声刺耳的口哨声过后,兄弟会的兄弟齐刷刷地站起来,为我呐喊,为我助威。

    我忽视了喧嚣的一切,内心只有一个信念,撑下去,必须赢。

    台下的观众,对于我的再度起身,并不好看。一大部分人吹着口哨,为我叫倒好,口中嚷嚷着“滚下去”。

    我抹了一把口鼻上的污血,对于任何声音,都只是充耳不闻。大脑又混乱状态,渐渐平息下来。

    这一刻,我眼中没有任何人,也感觉不到台下的氛围,一切的一切,都被我自动忽视。我的眼中,只有吴平!

    所有的嘈杂声,在这一刻化作我自己的呼吸。

    我不断调整呼吸,渐渐的,喘息不止的声调逐渐变小。眼睛也比之前越发明亮,散掉多时的霸气重新聚集,我感觉两股热流在指缝中流淌,在身体中荡漾。在这一瞬间,我仿佛顿悟了,点穴的真谛!

    天下百家功夫,但凡动起手来,就只有一个目的——赢!但点穴偏偏不是!

    点穴,并不是为了要赢!虽然它有一指断人生死的绝手,更有解穴救人的善意。

    一手杀人,一手救人!尽在一念之间!

    老骗子留给我的拳谱上,记载“两仪过气拳”的精髓,在此之前,我一直没能体会。现在,我终于顿悟了!

    两仪过气神拳讲究随心所欲,仁心仁爱,汇阴阳二气,聚无限能量,内蕴太极虚实之玄,外呈两仪八卦之机,宗法自然,招法奇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以不同力度击中对手任意穴位、阻断不同经脉而呈现不同症状,且无药、无法可解。集大成者,有隔山打牛,隔空点穴之劲法。至刚至柔,变化莫测。

    此拳与一般拳法套路风格特点有所不同,它既有形意的刚猛沉稳,内外六合,快攻直取的特点,又有着丰富的柔中取胜的技巧,见招生力,柔内含刚,一动一静,瞬息间能产生穿透性极强的爆发力,同对方交手时发力用抖劲,拳速极快,对方很难避闪,身法更是轻捷灵活,功架朴实无华。

    既可点穴,又可制敌。并非像我现在这般鲁莽出手只为求胜。

    从根上起,我就错了!且,错得离谱!

    又一次的融会贯通身心合一,让我的体力在不知不觉中得以恢复。霸气不断汇集体内,我的呼吸,也慢慢变的顺畅平稳。

    渐渐的,我开始进入忘我的境界,周围的一切,无关的人,无关的声音,躁动的环境,全部被我的思想过滤,我的心思沉淀,我的眼里,只有吴平,我的脚步,随心而动,我狼狈不堪的身子,随脚步而动。

    踏着缓慢的步伐,拖着狼狈的身躯,我,慢慢的,慢慢的,朝着意气风发的吴平,一步一步靠近。

    “再来!”我笑着看着吴平,礼貌地向他点头致敬。吴平回以微笑,再次向我发起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