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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没什么，”车子在午夜的马路上快速行驶着，顾有汜看着窗外的灯红酒绿，左手扶着吴只只的手臂，指尖在她光裸的胳膊上轻轻点着。
“你见过我的新助理郭文？”
顾有汜可还记得吴只只上一次去到公司请大家在晚饭时间吃下午茶的事情，那时候，郭文应该就坐在自己办公室外的办公区域。
“嗯，见过。”吴只只点头，“但是想不起来长什么样子。”
对吴只只这个回复很满意的顾有汜十分果断的告诉她实情，“是他。”
吴只只震惊：“你怀疑他？”
“不是怀疑，”顾有汜断言：“就是他。”
顾有汜视线停留在车窗上吴只只的倒影，轻声启口，将郭文的所作所为娓娓道来。
郭文还在常青手底下的时候一直都是兢兢业业的人，常青很信任他，公司分派下来的工作总是第一个想到郭文，郭文也总能解决的十分完美。
也是因为常青偶尔会在顾有汜面前提到这个上进的后生，再加上顾有汜也确实能在一些决策案上看到郭文的名字，就这么将此人记了下来。
真正让他觉得这个人异常，是因为一件事情。
“怎么说？”吴只只‘噌’的一下来了兴趣，之前靠在顾有汜肩上的脑袋也抬了起来，一脸好奇的看着顾有汜追问道。
要不是偶然间看到他坐进冯志恩的车子，顾有汜怕也不会从那么久之前就怀疑到他的身上。
不过又是关于冯志恩的消息，顾有汜并没有跟吴只只说起。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觉得是郭文在里应外合？”顾有汜轻声说道，趁着回去的路程还长，索性当做故事讲给吴只只听。
顾有汜怀疑郭文，所以将他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假借注意办公室电器安全隐患，专门告知郭文在他离开之后再去检查办公室电器开关情况。
许州济将地图导航软件安装程序发给顾有汜之后，顾有汜看似谨慎的将其放入隐藏文件夹中，实则特意暴露出信息给郭文看。
目的就是钓他上钩。
吴只只质疑：“不对吧，他要是真的这么做的话，岂不是明摆着告诉你，泄露软件的人就是他，毕竟只有他一个人能畅通无阻的来去你的办公室，他这么做有点太蠢了。”
吴只只频频摇头，她都能想到的点郭文肯定会注意到的。
“这些我自然能想到。”顾有汜说的轻松，嘴角微微勾起，他可不是靠着猜测便下结论的人。
拿出手机，顾有汜对着吴只只若无其事的晃了晃，眼神有些轻佻。
让外人擅自出入自己的办公室，顾有汜自有十分的准备，即便是所有电器都断掉电源，他依然能设置微型摄像头，将郭文在他办公室内所有行踪拍摄下来。
吴只只拿过手机，震惊的看着视频内那个不算陌生的身影，不自觉的从顾有汜肩头离开，她手捧着手机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屏幕，顾有汜觉得无聊，偏过头和她一起看了起来。
视频安放的角度何其刁钻，即便吴只只去过无数顾有汜的办公室，一时间也无法分辨出这微型摄像究竟安置到了什么地方。
监控视频刚开始的画面，正是郭文推门进来的画面，他走进办公室之后径直走向了办公桌的位置，从吴只只的角
度来看，郭文正大步流星的向自己走过来。
她可以完全看到顾有汜办公桌桌面和电脑。
“刚开始几天，他的确听从吩咐检查电器开关。”顾有汜蹭着吴只只的脖颈，耳鬓厮磨轻声呢喃。
吴只只点了点头，没有言语，视频里郭文看起来的确只是过个场似的检查，可越到后期，他检查的越是仔细。
“他在找什么？”视频上，郭文看似拔掉插头，可手却一直到处摸着找寻着什么。
顾有汜没有搭话，吴只只觉得无趣，便再也没有开口询问过他，连续看过了一个周的视频，就在吴只只快要看不下去的时候，可算是让她发现了奇怪的东西。
“我才拿到软件安装包，离开之后他就过来了。”
顾有汜轻声说着，语气中不见一丝一毫的担心和怨恨，吴只只仔细看着视频，经过了好几天的检查和确定，郭文对顾有汜的办公室可谓是轻车熟路了。
他随手关掉办公室内的监控，确认自己所有行为不会被拍到，才快步走到了顾有汜电脑旁。
之后的两分钟内，吴只只目瞪口呆的看完了郭文复制走顾有汜电脑中信息的全过程。
——
霍奇公司酒会之上发生的事情虽然只在内部发生，但还是被一些好事者传播了出去，很快，智中科技和顾氏之间的抄袭事件便在商场上传了个遍。
第二天，郭文状若无事的上班，两个小时之后被检察院的人强行从公司内带走，他走的时候正好遇到顾有汜来公司。
郭文原本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在争执拉扯中变的凌乱不堪，看到顾有汜，他仿佛是看到生命稻草一般。
顾有汜只是看了他一眼，而后对着检察院工作人员点了点头，迈起步子绕过他们走进了公司。
见此，郭文挣扎得更是的剧烈，可惜双拳难敌四手，他还是被塞进了离开的车里。
市场部总经理知道郭文被带走的事情，站在顾有汜办公室门口好半天，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要进去还是不进去，左右纠结的不行。
谁料里面的顾有汜忽然叫了他一声，他这才走了进去，等再出来的时候，之前一直萦绕在他脸上的死气荡然无存。
顾有汜说起程序并不是从市场部泄露出去的，他这才感觉被安抚，不再操心公司的失误是自己的过错。
稳坐在老板椅之上，顾有汜看似懒散的翘着一条腿，左手指尖轻轻点着实木的桌面，一双眼牢牢锁定手指下方的员工资料。
那是郭文三年前来顾氏求职的简历和人事部细细写下的关于他的信息，从上边可以看出，郭文是A城本地人。
他从小在A城长大，大学学校不在A大，照理来说，他和冯志恩并没有什么契机认识。
回想这其中的缘由，郭文和冯志恩他们是怎么走在一起的。
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顾有汜眸光锐利，目前的境况在他看来，竟然有种暴风雨来临之前诡异的平静。
奇怪的氛围笼罩在顾有汜头顶，他想要伸手挥散那诡异的阴云，可惜却始终触不可及。
冯志恩和郭文……他需要再找个时间去见见他们了。
——
“被发现了？”头发已然发白的中年男人听到手下人的反馈，吐出口中雪茄烟，他略显得苍老的面庞在烟雾
缭绕之后若隐若现，叫人看不真切。
“嗯。”
下方站着一个穿着普通，身材精瘦的男人，他的存在跟眼前这个金碧辉煌的办公室格格不入，但是首座上的男人同他说话时，神色间不见半点鄙夷。
‘呼’，首座上的男人又吐出一口烟，“这个绊子还真是……嗤。”
想到了什么，雪茄男毫不掩饰嘲讽的嗤笑了一声，他原本就没有寄希望于冯志恩身上，本就只是想用他来让顾氏吃个小小的瘪。
没成想，即便已经有他的人帮忙，冯志恩竟还是将此事办的稀碎。
“不管他们，你尽管去做安排给你的任务，记得，不要打草惊蛇。”雪茄男透过缭绕的烟雾，一双挂着沉重眼袋的眼睛直直望着精瘦男人。
精瘦男人立刻站直，脑袋微微低下，干涩且浑厚的声音溢了出来。
“已经在着手准备了，顾氏仍未有任何发觉，您尽管放心，这件事情我们保管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精瘦男人笃定的语气让雪茄男人很是受用，他频频点头，爽朗的笑了一声，一边往烟灰缸里抖着燃烧过的烟灰，一边点头道。
“好，那我就等着你好消息了，曹坤，哈哈哈哈。”
精瘦男人的名字原是叫做曹坤，被寄予厚望的他抬起脑袋，那双阴沉的眸子中蕴含着无数的仇怨，他点头‘嗯’了一声。
“要不是因为您，我现在可能还在狱里，您带我出来，我一定不负您厚望，一定将这事儿做好，您就放心吧！”
说话的时候，他眼里时不时冒出阴险诡秘的光芒来。
曹坤是土生土长的A城人，长大之后却常年盘踞在另一方的赌城，独自在赌城打拼了很久，当时的他也是有自己的一番事业的，不过几年前因为某些原因，他被送进了赌城方的监狱，是因为雪茄男人他才得以出狱。
雪茄男人又猛地吸了一口雪茄，他点点头，若无其事的道。
“记得我的恩情是最好的，行了，下去忙吧。”
曹坤点头，“是。”
从雪茄男人的办公室离开，曹坤好似看不到周围人对他指指点点似的，离开此地后也没有坐电梯，而是从楼梯间走了下去。
直到他离开，一个身着职业套装、身材优越、长相美艳的女秘书端着咖啡走进了雪茄男人的办公室，不久之后，办公室便传来女人的阵阵嬉笑声，再之后，女秘书从办公室里出来。
女秘书没有着急离开，她走到办公区域最前方的位置轻声咳了一下，顿时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咳咳。”女人清着嗓子，确认所有人都向自己看过来之后，这才十分官方的笑了起来，“老板说了，下午请大家吃下午茶。”
“谢谢老板。”
“老板真是太好了。”
“……。”
女秘书巧笑嫣然的打断了所有人拍马屁，笑的十分公式化。
“大家上班辛苦了，老板说这是我们该得的，希望大家以后更加努力工作，当然了什么事情该说该看，什么事情不该说，你们自己心里也清楚，老板不希望在外边听到各种八卦消息，你们清楚？”
“……。”
这是让他们不要讨论刚才那个男人的事情，还是说女秘书和他的事情？
总之都是不要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