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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6章 吊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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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郡主……”那江太医似乎有些为难,与身后的效益管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转过头来,对着柴倾城摇了摇头,说道:“恐怕不妥,郡主,要知道那乔方的父母对上书房的老师们都十分有敌意,若是您去了,他们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呢?”

    江太医长长叹了口气,这也是江太医一开始没把这整件事情告诉柴倾城的原因,就是因为自从那乔方去世之后,他的父母十分受打击,对上书房的人一概横眉冷对,若是给他们知道了柴倾城是上书房的教习先生,或许情绪激动之下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柴倾城可是郡主,千金之体,又深得太后娘娘喜爱,若是出了什么事,这到时候不管自己有几个脑袋估计都不够砍。

    “上书房的人去见过乔方的父母了?”

    柴倾城抬眼看着江太医的目光,问道。

    那江太医点了点头,面上却是一片疑惑,似乎不明白柴倾城为什么会突然间问这个。

    “那……有人道个歉吗?”

    柴倾城继续问道。

    这回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连带着江太医。

    柴倾城看着江太医那有些发愣的眼神,心中一凉,便知道了他没有说出口的答案了。

    “走吧,上书房也应该有个人去了。”

    “郡主!”春蕊连忙上前,面露担忧地对着柴倾城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去。

    柴倾城却是摇了摇头,冲着她安慰一笑,然后对着江太医招了招手。“走吧。”

    江太医一愣,刚想抬头对着柴倾城再劝阻一番,却哑了声,因为柴倾城没有等他劝阻自己,便直直朝着门口走去,行至门口的时候,停下脚步,转头回来,目光灼灼地看着江太医和其他人,开口说道:“也是时候应该有个人出来道歉了。”

    说完,将身上的披风一甩,双手将门推开,走了出去。

    “郡主!江太医!”

    春蕊急得直跺脚,目光求助似地看向了江太医,却看到对方对着自己摇了摇头,目光中有深深的莫名含义。

    “江太医,那就麻烦您多多照顾我们家郡主了。”

    春蕊看懂了自家郡主的眼神,也看懂了江太医的意思,因此对着江太医深深鞠了一躬,言辞诚恳地拜托道。

    似乎任何语言都没有了必要,江太医递给柴春蕊一个眼神,然后直直追了出去。

    不知道是因为出了宫还是别的什么,柴倾城只觉得一出宫门,似乎外面的风都比宫里的风要冷上几分。

    街上显得比平日里有几分清冷,路边的草叶却是应该开始慢慢发绿。行人都行色匆匆,不知道是哪个酒家在街道上倒满了水渍,在凹凸不平的街道上形成深深浅浅的水洼,过往的行人踩出一串串由深及浅的脏污水渍来。

    柴倾城抬头,之前还挂在天空之上的日头被隐没了下去,不知何时起,成片的乌云聚在了一起,显出几丝沉重的黑色来,似乎用不了多久就要压城下来。

    黑暗、压抑。

    这就是柴倾城此刻所有的感受。

    乔府在京郊,乔方的父亲因为官职并不高,因此也没有多少人前来吊唁这里是一座不算大的院子,虽然小却也看着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此刻门口三三两两站

    着几个拿着烟袋抽烟的中年男人。

    那几人一边斜靠在树上,一边相互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烟雾夹杂着口中哈出的白气袅袅升到半空中,让人觉得恍惚。

    “哎,要说乔方这孩子,这么乖,又这么聪明,怎么会……唉,可惜了……”

    “谁说不是呐,真是可怜这乔方两口子了,原本就生了这一个孩子,现在又遇上了这种事,这上书房的人可真是作孽啊……”

    “啧啧——你们是没去看那孩子,前日里,我们几个掘坟的时候,曾经看了一眼,啧啧……那孩子浑身的淤青,这些个人面兽心的人,这么小的孩子也能下的去手哇……”

    那几人一边抽着旱烟,一边唏嘘这着。

    随即其中最靠边的一个忽然间捅了捅旁边中年男子的胳膊,对着那还在发表言论的几人使了个眼色。

    “哎,哎,哎……”

    那几人一愣,随即顺着他的眼神看了过去,便看到柴倾城一行三人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便散开来去,吹着口哨纷纷转过头去。

    待柴倾城几人走进去了之后,这才又重新聚在一起,指着柴倾城几人的背影议论纷纷。

    “哎,后面那两个怎么看着穿的像是太医院的服饰呢?莫不是宫里的太医吧?”

    “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是宫里来的人来慰问这乔家两口子呢。”

    “要真是那样就好了,谁不知道那个丧天良的教书先生还被关在大牢里,到现在都还没被斩首示众呢!”

    “这么罪大恶极的人为什么还不斩首?”其中一个中年男子放下烟袋,侧过头去,对着身边刚才说话的男人问道。

    “咳,还不是听说那教书先生来头不小呗,咱们这些个升斗小民还怎么跟那些大人物斗啊……”

    七嘴八舌的议论随着风一同被吹到了柴倾城耳边,刚跨进门去的脚步就是这样猛地一顿。

    “怎么了?郡主?”

    江太医见柴倾城停了下来,连忙停下脚步,探头过去问道。

    “没事。”柴倾城微微朝着门外瞥了一眼,那几人不知道是不是心虚,还是看到了柴倾城停下来,连忙噤了声,一个个散了开来。

    “我们进去吧。”柴倾城将目光移到了江太医身上,淡淡开口,然后几人继续朝着里面走了过去。

    即使是个官宦之家,可能看出来乔方之父或许死并不怎么会做官,因此来吊唁的人并不多又因为乔方去世的时候也才只有十岁而已,按照习俗来说,一般只有晚辈和比自己年纪小的平辈才能披麻戴孝,因此一眼望过去,除了灵堂里跪着的几个套着麻衣的小孩之外,几乎看不到一个披麻戴孝的人。柴倾城禁不住微微叹了口气。

    这时候,从里面灵堂里走出一男一女来,直直朝着柴倾城和江太医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江太医。”

    那一脸沉重、华发丛生的中年男子看起来似有三十多岁,看到来人之后,立刻走上前来,对着江太医鞠躬道。

    在那中年男子身后是一个穿着简单大方的妇人,此刻正通用手绢掩面,柴倾城注意到她的眼睛极为红肿,走过来的当儿也是溢满了泪水,像是永远都擦拭不干净似的。

    “乔大人、

    乔夫人,还请节哀。”

    江太医朝着两人深深地鞠了一躬,弯下腰去。

    柴倾城也跟着江太医一同躬下身去,对着面前两位刚刚丧失自己孩子的父母真心实意地鞠了一躬,然后走上前去,握住乔夫人的手,宽慰道:“夫人,乔方是个好孩子,若是他在天有灵,也不会希望看到您总是这样以泪洗面的。”

    那乔夫人似是一愣,抬眼看了一眼柴倾城,那乔大人对着柴倾城投来一个感激的目光,转头拍了拍自家夫人的肩膀,叹息道:“是啊,若是我们方儿知道你这样,他定要伤心了。”

    说完,便转过身来,眼睛移到了柴倾城身上,对着一旁的江太医问道:“敢问这位是……”

    江太医一愣,正想开口,柴倾城却抢在了他的前头,松开握着孙夫人的手,看着面前的乔家夫妇,目光诚恳,开口说道:“我是丁班的教习先生。今日是特地来……”

    “你……你是什么?”

    乔大人似乎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看向柴倾城的目光里原本的感激已经开始慢慢地消失殆尽,下意思再问了一遍。

    与此同时发生改变的还有周围的人,似乎在柴倾城刚才说出教习先生这几个字的时候,周围忽然安静了下来,原本吵吵嚷嚷的下人、来回忙碌的侍女还有在外面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的男人们以及抹着眼泪哭哭啼啼的女人们似乎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齐齐往这边看了过来。

    原本还有些喧闹嘈杂的乔府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原本在灵堂里咿咿呀呀的小孩子的哭闹声在空旷的乔府更显出几分突兀来。

    “郡主!”

    江太医环视了一圈,连忙朝着柴倾城递过去一个眼色,低声说道。

    “我是丁班的教习先生。”

    柴倾城似乎没有看到江太医递过来的眼色,直直看着面前的乔大人和乔夫人,又说了一句。

    这句话仿佛就像是一个开关一样,原本沉寂下来的乔府猛地爆发了起来,像是点燃了炮捻子之后的那段短暂的平静一下。

    “啪!”

    有瓷器被摔到地上的声音。

    柴倾城就算不去看,都能感觉到周围人对她满满的敌意。

    “你还我儿子!”

    一道哭嚎声猛然间响起,柴倾城一抬头,那原本已经平静了下来的乔夫人像只发怒的母豹子一样朝着自己这边就来,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就是他们这些不要脸的先生,要不然小方根本就不会死!”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忽然喊了句,然后人群就像是煮沸的油锅一样瞬间蒸腾了起来。

    江太医有些担忧地朝着四周看了看,见有几人五大三粗的汉子已经撸起了袖子,正恶狠狠地朝着柴倾城这边跑来。不由得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看着柴倾城的目光也有了几分叹息。

    郡主啊郡主,您说您干嘛要来这里自讨苦吃呢。

    江太医脸上有些无奈又叹息,正欲伸手对着乔大人说道。

    就在这里,一道高亢的叫喊声将大家都吓了一跳,江太医已经伸到空中的手就是一顿,眼看着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拨开人群,手中拿着一个碗口大的木棍,直直就要冲着柴倾城背上而去!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