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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对，说你是笨蛋，你还不服气。”厉南朔撇了下嘴角回道。
白小时快要被厉南朔给气炸了。
看到他有一种头痛的感觉。
“我帮你擦。”厉南朔忽然凑得更近了一些，朝她低声道。
旁边还有别人在场，白濠明、顾易凡还有几个家仆，白小时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微微撇开了头，不让他靠的太近。
顾易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或者说根本就没回去，在旁看着，弯着嘴角，没说话。
偏偏厉南朔继续凑了过来，伸手，用拇指轻轻擦了下她的左边眉头。
末了，又擦了下她右边眉头。
白小时只觉得眉头上凉了下，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她好像被厉南朔耍了。
“妈咪好像圣诞老人哦！”冒冒小馋猫站在凳子上，扒着桌子，笑得眯眯眼，指着白小时的眉毛哈哈笑了起来。
“厉南朔！！！”
半个小时后，吃完蛋糕的冒冒已经睡着了。
白小时去卫生间擦脸，厉南朔跟着她进去了，拿起了另外一块毛巾，也对着镜子擦脸。
白小时看着他脸上黏着的奶油，没憋住，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厉南朔面无表情撇了她一眼，低声道，“赶紧洗，洗完脸回家了，很晚了。”
“噢。”白小时老老实实点了下头，仔细擦掉眉毛上和刘海上的奶油。
清洗完自己，见厉南朔下巴底下还有，忍不住凑上前道，“我帮你擦。”
厉南朔没有回绝，任由白小时钻到他怀里。
白小时扣着他的下巴的时候，厉南朔忽然伸手，揽住了她的腰，低眸认真望着她。
“还生气吗？”
估计厉南朔这辈子，是头一回玩砸奶油的游戏，白小时回想刚才，她逼着厉南朔跟她一起比剪刀手，让函叔给大家拍合照的样子，忍不住又是笑。
以往的厉南朔，从来都是一张冰山脸，除了偶尔流露出特别的情绪，任何时候都是面无表情，或者是稍稍笑一下。
比着剪刀手抿着嘴眯着眼睛笑，恐怕除了他们今天在场的人，谁都没见过。
她想到厉南朔深吸了一口气，几次鼓足勇气，才下定决定比起剪刀手卖萌的样子，更是笑得气都喘不上来。
厉南朔忍不住微微皱眉，眼里闪过一丝懊恼，似乎特别后悔刚才跟白小时那么疯了一次。
白小时见他神色有异，随即憋住了笑。
“不生气了。”她抿着嘴，憋了几秒，才摇摇头回道。
厕所门没关，厉南朔正要说什么，白濠明恰好从门口经过，见厉南朔连外套都穿好了，忍不住问，“你们今晚还要回去呢？”
“回。”白小时随即从厉南朔怀里退了开去，一边洗着毛巾，一边回道。
“哦……”白濠明刚才还特别开心的样子，听到白小时干脆的回答，脸上随即闪过一丝落寞。
他想了下，又忍不住争取道，“你看外面这么冷，要不然，你们今晚就住在这儿吧，反正楼上还有一间空房间的，我让家里阿姨给你们铺个床就行。”
“不了。”白小时态度特别坚决地摇了摇头。
挂好毛巾，跟厉南朔出去时，不免看到了白濠明脸上的神情。
白濠明知道自己跟白小时的关系，是不能做到像其它正常家庭父女关系那样的，他再怎么后悔年轻时做的那些混账事，都不可能弥补得了白小时心里的创伤。
所以白小时对他什么态度，他都不会生气。
欠下的债总要还的。
他是真希望白小时和厉南朔他们，今晚能留在他这里过夜，尤其，今天还是他五十岁生日。
但他却又不敢多说什么了，担心自己说多了，会让厉南朔觉得不耐烦。
白小时看着他脸上的神情，想了下，低声道，“不是不想住这里，而是你不明白，现在局势有多紧张，靳旬的案子马上就要开庭了。”
“就算我们可以冒险在这里过夜，但是孩子绝不可以。我向冒冒保证过，以后不会再让他离开我和厉南朔身边生活了。”
白濠明听到白小时耐心朝他解释了几句，心里这才好受了些。
他暗忖了下，勉强笑着回道，“也对，你们住我这里不安全。”
白小时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低声道，“等靳旬的案子过去了，冯家人消停下来，就好了。”
“我和厉南朔下午的时候还在商量，孩子其实还是在这里上学前班比较好，回去之后我会问问冒冒的意见，假如他特别想在这儿上学，那以后孩子跟你相处的机会还多着呢。”
“真的吗？”白濠明随即扭头望向厉南朔。
厉南朔扫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点了下头。
“那……那你们赶紧走吧，越晚天越冷，孩子出门的时候别冻着了。”白濠明激动到语无伦次，连忙催促道。
白小时接过厉南朔递给她的外套，穿上了，看着宋煜抱起了沙发上睡着的冒冒，先出门去了。
她和厉南朔两人收拾好了包，一前一后出门。
出门的刹那，又扭头看了眼送他们到门口的白濠明，朝他抿着唇笑了笑，低声道，“生日快乐。”
白濠明因为刚才白小时对冒冒上学的事情，有了些许松口，还在激动着，又听到白小时亲口对自己说了生日快乐，开心到禁不住眼眶发酸。
吸了下鼻子，才点头回道，“谢谢，你们今天能来，我就满足了。”
加上白小时能考虑一回他的感受，对于他来说，这就是最好的五十岁生日礼物，证明他们父女关系终于有了稍许和缓。
“快一点儿，外面冷。”厉南朔在院子里，朝她低声招呼了一声
白小时没继续跟白濠明说什么了，关上了门，出去了。
顾易凡见白小时他们走了，转身拿了沙发上的一床毯子，披在了白濠明的腿上，给他盖好了，道，“爸，马上十一点了，你也赶紧上去休息吧。”白濠明点了点头，回道，“好，我马上就上去，你今晚还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