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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决转身看着她，抿了抿唇，才开口：“余然疯了。”
余笙嘴角的笑猛地僵住，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欧阳昔走过来揽着她，有些担心的开口：“余笙，你没事吧？”
隔了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看着欧阳决，嗓音里还透着一丝颤抖：“你刚刚说什么？”
站在房间门口，听着里面大喊大叫的声音，余笙动了动唇，却不敢再迈出一步，只是痛苦的闭了闭眼，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真的是她做错了吗。
“你们放开我，我要见慕寒川，我要让他杀了你们，啊！你们别碰我。”余然尖叫声从房间里面传来，刺耳又带着一丝悲凉。
欧阳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抱着余笙，试图安慰她：“医生已经在里面检查了，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
余笙看向她，眼眶红红的，嗓子有些干涩。
不知道过了多久，里面的叫喊声还在继续，欧阳昔好说歹说才牵着余笙到楼下客厅休息一会儿，谁知道还没走到沙发，就有一个女人从外面冲进来，不由分说的扇了余笙一个耳光。
欧阳昔愣了，反映过来想要还回去的时候，却被余笙拉住了手。
“余笙，我养了你那么多年，还不如养条狗，你把你妹妹害成这样你满意了？我从来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恶毒，你把你爸爸害死了还不够，还要把你妹妹害死，把我害死，把我们全家害死都才够吗！”
嗬！好大的罪名！
欧阳昔有些看不下去，但来的人好像是余笙的妈妈，她再怎么胡闹也分得清场合，只是实在不怎么赞同她的说法， 一时忍不住怼了回去：“阿姨，你说这个我就不赞同了，余然现在这样是罪有应得，她之前几次想要杀余笙你怎么不说呢，她做了那么多坏事，却没有一点承受能力，难不成还指望能寿终正寝吗？”
余笙扯了扯她：“小昔，别说了。”
乔眉冷笑一声，斜眼看着她：“余笙，不错啊，现在都有人给你出头了，你是不是觉得可以不把我这个当妈的放在眼里了，是，你爸爸不在了，我管不住你，你可以为所欲为了，今天你害的是你妹妹，是不是明天害的就是我了，也正好，我们上去给你爸团聚，好让他知道知道，他那么疼的女儿，一手害死了全家人。”
听她无数次提起爸爸，余笙只觉得太阳穴一阵抽痛：“妈，你别再说了行不行。”
“让我别说了？还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谁给你的胆子？”
“我给的。”不冷不淡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余笙连忙抬眼，之间慕寒川站在门口，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是冰冷到了极点。
“慕哥，你来啦。”欧阳昔看见他很开心，她都快应付不了这里的局面了，这个老巫婆太可怕了，一张嘴吧嗒吧嗒就没停过。
余然早先给乔眉看过慕寒川的照片，所以她也知道来的这个人是谁。
不过在她心目中，慕寒川既然和余然订了婚，那就是她的女婿。
她敛了敛脸上的情绪，道：“慕先生，我是余然的小姨。”却没有说她是余笙的妈妈，很明显，是非常不喜欢这个女儿。
慕寒川看了她一眼，也没做过多的表示：“余然的小姨么，看你这么紧张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她母亲。”
乔眉脸色变了变：“然然是我从小带大的，在我心目中，她就是我的女儿。”
“噢，原来在你心目中，亲生女儿，还不如侄女重要。”慕寒川渐渐冷了声音，“以至于你不关心亲生女儿的死活，却关心余然的？”
欧阳昔没听出他话里讽刺的味道，只是附和道：“对啊，这位阿姨来了这里问都没问一句，就劈头盖脸的对余笙一顿骂，不知道的还以为余然是她亲生女儿，余笙是外面捡来的呢。”
闻言，乔眉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余笙觉得头疼的厉害，不想再待在这里了，深吸了一口气，大步离开。
慕寒川正要追出去的时候，乔眉又道：“慕先生，我记得你是然然的未婚夫吧，这种情况你不应该上去看看她吗？”
慕寒川脚步一顿，嘴角的弧度有些讥诮，吩咐着身后的人：“许清，把订婚取消，顺便把那些东西拿给这位女士看看。”
“是。”
欧阳昔在旁边都看傻眼了，卧槽，慕哥就是慕哥，果然够帅！
眼看着他跑了出去，乔眉却什么都不能说，只能憋了一肚子气。
许清不急不忙的把资料从包里拿出来，道：“这里是余然自从出道以来，所有不明的汇款，以及她多次联系叶征伤害余笙的证据，最后，还有她自己策划了车祸的视频。”
乔眉愣在原地。
余笙从出了别墅后，眼泪就跟串了线的珠子似得留下来，怎么都停不下来。
她不知道她还能怎么做，反正不管她坐在什么，在妈妈眼中都错的，在她心目中也只有余然，从来没有她。
如果她当初跟爸爸一起死了，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身后有声音传来。
“余笙。”
她像是没听见一般，继续往前走。
那个声音又加重了几分：“余笙，站住……咳咳咳。”
听到他的咳嗽声，余笙脚步迈不动了，转身看着他：“你伤还没好，跑出来干什么，要是想死早点说，省的我照顾你。”
慕寒川眼角的冰冷在看到她脸上的泪水时，全部融化了。
走上前将她搂在怀里，像是安慰小孩子似得轻轻抚过她的背：“你没有错，是她们的问题。”
被他抱住，余笙再也控制不住了，哇的一声大哭出来，边哭便哽咽道：“这么多年，我已经很努力了，我努力想让她们都喜欢我，可是我试过了所有方法都没有用，她们还是讨厌我，还是恨我，爸爸去世了我也很难过，我很多次恨不得死的是自己，可是……”
“别说了。”慕寒川安慰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爸爸的事，她们……”
话到了嘴边，慕寒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