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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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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焰过后,徒留遍地狼藉及挥之不散的灰烬与余烟,除此,便是满地的尸骸,人畜交杂,令这个往昔热闹,繁忙的山村,在一夜之间消失于世。

    阿牧斯尔望着眼前的废墟,内心深处,不由升起无尽的悲哀!

    他的思绪,也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在精灵之国内的一切。至少,在文明先进的精灵之国,就从未出现过眼前的景象。至少,在那里,法师的身份是被人们发自内心的爱戴与尊重;在那里,人们看待法师,总会升起一种发自内心的高兴与尊重,人们热情至极,从没有那些不堪的阴谋诡计。而法师,也从不以自己所掌握的强大力量,欺压善良至极的人们,相反,法师与那些普通的精灵一样,没有倨傲的态度,从不鄙夷普通的精灵。

    相反,精灵法师们会以自己的力量,改善人们的生活,改善人们居住的环境;用魔法的力量,回报一直支持他们的人民,回报他们所居住的城市。

    然而,在人类的世界,法师并不被‘人’所重视。

    即便,他们是如此的渴望,仰慕者魔法,但是绝不包括是人类一员的法师。他们所仰慕与崇拜的,无非是精灵本身罢了。对于同为人类一员的他们,却从不正眼看待,甚至是由于他们不是贵族出身,贵族也从未把他们看作是‘一份子’对待他们的态度,就如同使唤自己的奴隶一样。

    眼前的悲剧,就是在这样一种环境下出现的。

    阿牧斯尔的内心产生了迷茫,他不知自己学习魔法,意义究竟在什么地方。虽然,他有着一身强大至极,对于普通人而言,绝对无敌的力量。但是,凭借他一人,或者他的同伴们,也无法改变整个人类社会目前的状况。魔法虽然强大,但也绝非是万能的,最起码,阿牧斯尔清楚的知道,即便是创造了魔法的森林精灵们,同样也存在着魔法也无法做到的事情。

    至少,包括他自己以及他的同伴们,也清楚的知道,他们的导师们就时常在做着一些他们不懂,也不知道的魔法实验。他们懂得他们导师心内的困扰与焦虑,虽然他们不知道那是因为什么原因,但是,他们就是知道,他们的导师心里所苦恼的事情。

    看着伏地痛哭的阿莉切尔,阿牧斯尔也不知该如何的去安慰她,但是他设身处地的设想,发现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那么他也会像阿莉切尔这样。

    痛苦,茫然、不甘、愤怒,这种种情绪复杂的交汇在一起,不断冲击着阿莉切尔。此时此刻的她,无比的伤心痛苦,又伴随着迷茫与不解。

    “阿牧斯尔…”

    “恩?”阿牧斯尔的注意力,又再度转移在阿莉切尔的身上,并问道,“你怎么了,阿莉切尔,我在这……”

    然而,阿莉切尔却说:“我们学习魔法的意义,究竟在哪里?”她不等阿牧斯尔回答,又自顾自地的说:“我们在精灵之国,学习生活了十几年,掌握了对于人类而言,强大无敌的魔法。我们几乎可以用魔法,做出各种各样的事情,我们也可以用魔法来实现许许多多,我们过去从未想过,也从未敢想的东西。但是现在……”

    “我们从精灵之国回来了,却遇到了与我们自身力量根本不匹配的待遇,我虽然掌握了强大的力量,但是连自己的家人也无法保护。这里,我虽然离开了十几年,但是小的时候我是在这出生成长的。从我回来以后,大家对我也很好,但是他们都在一夜之间化作了灰烬……”

    “你说,我们为什么要学习魔法?如果当初,我没有去精灵之国,那么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或许就不会发生……”

    “唔!”阿牧斯尔默默不语,心中在默默的思索,他很清楚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对于阿莉切尔的冲击之大,非同小可。换做是他自己,也是一样,但是学习魔法的经历以及在精灵那里的成长与学习,令他们八人非常的睿智,脑海中的知识之丰富,完全可以改变整个人类的文明进度。但是同时,阿牧斯尔也明白,他接下来的回答,也将会改变阿莉切尔,或许……

    “我也不懂魔法的意义究竟是什么,也许是我们的修为太浅薄,只见到了魔法浅薄的一面,还无法见证魔法的本质。但是,我知道这个问题,或许我们的导师,能够给予我们答案。又或者,我们需要自己去寻找答案。但是,阿莉切尔,这一切,都需要你振作起来。魔法并没有错,我们也没有错,错误的是人本身,错的是这个世界与环境。我们只是非常普通的人,不是永生不朽的精灵,也不是高高在上,创造一切的神灵。我们只是凡人,而凡人是无法看清楚世界的本质,而魔法却给予我们机会,让我们有了看清世界本质的办法!”

    “现在,你需要振作,而不是沉浸在痛苦与自责之中。”

    “我应该怎么做?”阿莉切尔喃喃说道,心中万分的迷茫,同时也充满了仇恨。仇恨这个世界,仇恨这里的环境,仇恨那些贵族,仇恨那些贵族的爪牙……甚至是,仇恨魔法,仇恨精灵……

    阿牧斯尔虽然不知道阿莉切尔的心里活动,但是也很清楚,现在的她是更可能走上极端的关键时刻。他需要做的,就是尽量的安抚,不能让自己的朋友走上一条不归路。他们自小成长学习生活在一起,早已彼此之间建立起了更加深厚的感情,这份感情与共同成长的经历,让他无法坐视阿莉切尔走上一条不归路。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安葬你的家人以及这儿的村民!”阿牧斯尔说道:“他们的死亡,我们晚了一步,无法阻止他们的死亡。如果,我们当时,拥有着更加便利的传送魔法,或许我们会早一步的来到这里,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既然,事情已经出现了,我们也不应沉浸在过去的伤痛里自责懊悔。现在,应当做的,是收敛他们的尸骸。然后,召集我们的朋友们,共同为今天的事情,向那些个贵族要一个合理的说法!”说到这里,阿牧斯尔眸中闪烁起一抹寒光与杀意。

    在精灵之国,他们能够充分实践自己所会魔法的经历很少,也没有战场,或者大规模杀伤敌人的场地存在。更多的,魔法实验是对准一群魔法傀儡。他们虽然知道自己所学的魔法威力极大,甚至是恐怖!但是,在此之前,根本就没有更多,更具体的认知。

    如今,算是经历过一场真正实战的他们,却是清楚的明白了自己究竟掌握了怎样强大无敌的力量!也同时明白了,掌握如此强大力量的他们,究竟能对这个世界,做出怎样的影响与改变。而此时此刻,一丝想法或者灵感的萌芽与火种,在阿牧斯尔的脑海中迸发成型。因此,无论于公于私,他都需要召集他们的同伴,集合他们八人的力量,为自己,为自己的同伴,为那些无辜而死的村民,讨要一个公平公正的说法与答案。

    至于,这之后的事情,那就是以后要思考的问题了。